险些沉稳的表情就控制不住了。
小
姑娘的画技……实在无法恭维。
只能勉强辨认出,她在画她自己了……
提着食盒的小人儿,蹲坐在地上,旁边是画得凶巴巴、没有头发,四肢像四根棍子似的勉强可以称之为男人的大人,然后,小人儿旁边圈出了一个框框,上面写了句——骗人的不是好首辅。
“……”他按捺住别扭的心情,只能咳了声,出声提醒着画风逐渐崩坏的小姑娘,“上车。”
这弄得好像自己抛弃女儿的无良父亲似的。
俞纯一听这声音,立即丢了树枝,仰着小脸就朝他笑,一双眼弯弯的满是亮色,“首辅哥哥,我还以为你要食言了!”
孟阙眼底揶揄,“还以为?”你不是都画出我食言的画面了吗?
俞纯伸出脚,几下就将地上抽象的证据给毁掉,“我脚麻了,扶我?”
“你脚看着很灵活。”刚还在地上几个扫腿,看不出麻过。
孟阙的话,叫俞纯嘴角一抽,她咳了声,“左脚麻了,起不来。”
这撒娇,谁顶得住?孟首辅顶得住。
他俯身,俞纯便笑眯眯地递出手,却见男人捡起她刚丢的树枝,他握着一端,将另一端塞到她手边,淡淡一扬眉,“抓着。”
俞纯:“……”凭实力克妻,没救了。
不过古代人是这样的,她很快就释怀了,她现在也不过是仗萌行凶,只敢在他面前抓着未及笄的尾巴,为非作歹一下罢了。
见好就收,俞纯起来后,孟阙将树枝扔掉,等她先上了车,他才弯身进来。
马车很宽敞,他俩隔着一米远,车内还有个哑婆婆,和善地朝俞纯比划着手势,然后给她倒茶。
俞纯想,当着老人家的面,她得做个淑女吧,哎。
“你这官袍真好看。”
但她只安分了一会,就开启夸人模式,小嘴甜得很,“当然了,是你好看,才衬得衣裳好看。”
哑婆婆听了,手微微抖了下,头低得厉害,默默降低了存在感。
至于孟阙,他握着茶杯,正要喝一口润润嗓子,不打算接话,但小姑娘紧接着又用甜丝丝的声音说道,“这手也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又白又细……”
要不是她的声音娇软带着少女未腿的稚气,孟阙都要怀疑,她在调戏他了。
这孩子,怎么如此大胆和……直白?
他不禁将茶杯放下,手缩回宽大的袖中,目不斜视地望着炉子上的茶壶,打算装哑了。
昨天做好的心理建设,今日不管小姑娘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要冷淡置之,直到她歇了和他来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