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孟首辅又克死了一位……”
“啊?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
“就翰林院一翰林之女,说是前脚媒人才去说亲,后脚没一盏茶的功夫,那,那翰林之女便被发现暴毙在闺房中!哎哟,那翰林一家哭的呀,就差将媒人打一顿解气了……也是首辅权势遮天,要不然,这谁不去闹一闹的啊!”
西街茶馆,几个市井打扮的男人围一张桌子,几番压着声音想要窃窃私语都失败,最后见没有人盯着,便索性敞开了嗓门,唾沫横飞的,说得那叫一个起劲!
说着说着,就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便围拢了过来,有的直接问,“这是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
“嘶——”有人就开始吸气,表示惊骇过后,便是唏嘘,“你说这孟首辅也算是个好官吧……毕竟他提倡的改革律法,都利国利民的,至少咱们百姓都受益了的!怎么就天生孤星专克妻呢!都二十又五的年纪了,连一房妾室都没纳!”
闻言,旁边的小哥就嗤笑了声,“还纳妾呢,也不看看,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二十那年起,皇上就要给他赐婚,前面郡主、尚书之女、将军之女都许了个遍,结果呢,没有一个熬过去……生怪病早早去了的去了,暴毙的暴毙,到后面皇上都不敢赐婚了,只
示意底下官员的夫人请媒婆替他相看……
这五年过去,未婚妻都死了五位了!翰林才多大点的实权?要不是那赵翰林贪慕权贵有心巴结首辅,怎会想将好端端的女儿许配给那样命格的人?”
这人说话有些过,旁边的人便拽了他一下,“你少说两句,这可是当朝首辅,岂能是咱们可以随意议论的!”
这人却很是不忿,“我只是怜惜那些年华未老便先无辜死去的少女罢了,一个个都是顶顶好的样貌才情,却因为这孤星,香消玉殒……可怜可叹!那孟阙明知他是什么样的命格却还牵连这些无辜女子,可恨可气!”
“行了行了,你这酸书生,死的又不是你家姊妹,你这么急眼作何?”旁边一大叔笑了,“再说了,达官显贵的想法,我们平民百姓哪里知道?首辅年纪不小了,想要娶个媳妇,不很正常的嘛!皇上都没拦着,咱说什么?”
“皇上不过是可怜他罢了!”这书生冷哼了一声,“谁叫他爹死得早又死得巧!”
“嘘,这话可不兴说啊,你不要命了!”
二楼,半倚着栏杆听了半天底下议论的少女,微微抬手点了点随着微风飘动的淡粉色面纱,她一双露在外的眼睛清纯灵动得如初生的小鹿,杏眼里满是好奇和惊叹。
她着了一身齐胸粉蓝色飘逸襦裙,外罩一
件轻薄若蝉翼的粉纱,看着轻盈秀美,好不俏丽。她梳着双平髻,耳边有一缕柔顺的头发,因为微风而顽皮地在脸颊上跳舞,她抬手,手腕上的银镯子叮铃铃的发出了一声脆响,原是上面有一只铃铛,她将这缕头发捋到耳后。
“小姐,别看了,该,该回府了……”身后,一嫩黄裙衫的小丫鬟,紧张地上前,小声地劝着,少女没有听见,她便又拉了拉她的广袖,声音拔高了些,“小姐,西街鱼龙混杂……都是些市井小民,要是,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您跑来这,一定会责罚奴婢的!”
这一声才叫少女的神智唤了回来,她转过头,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慧黠,“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一开口便是温软的少女声音,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的腔调,语气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丫鬟更想哭了,“小姐,再不回去真的就要被发现了……”
俞纯被念叨得耳膜都要破了,没办法,她只好耸耸肩,随着丫鬟小翠一块下了楼。
她们穿着贵气,又是如花的年纪,行走间带着袅袅淡香,经过门口大茶桌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随即上了马车,有人眼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