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俊本人对此倒不是看得太重,但也难免欢喜。
毕竟,于一个官员而言,更进一步实比夜夜新郎还要令他愉悦。
整个襄阳城中都在算着新皇帝几时回来,可等了好多天都不见皇帝归来,消息灵通人士说皇帝陛下正在整军,可能还需一阵才回来。
这也是应有之意。
大胜之后不趁势整编军队,巩固基础,如何能挥师北伐呢。
洪文俊这边更是澹定,每天按步就班处理公务,可他身边的人却一个个跟诸葛亮式的讨论新皇帝何时北伐,如何北伐才能席卷北方,不由放下毛笔,微哼一声:“一个个的,把自个的事做好便是,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这等大事本官都过问不得,何况你等。”
跟了洪文俊快十年的师爷王恩笑道:“老爷,他们就是闲的,老爷多给他们一些差事,看他们还有这闲心。”
正说着,门房的老李急慌慌的奔进了二堂,说外面来了一帮官兵,正朝老爷这过来呢。
王恩问老李:“是何处的兵?”
不等老李回话,十几名士兵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像是绿营的兵,但叫人奇怪的是脑后却没有辫子,另外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绑了一块白布,白布上面是用红墨水写的“内务”二字。
不伦不类的,不知道是群什么玩意。
王恩刚要起身询问这帮士兵怎么敢擅闯道台大人办公室的,就见带队的一名军官上前看向他的恩主,打量一眼后问道:“你就是荆襄道洪文俊?”
语气不善的很。
洪文俊不由眉头一皱,有些不快的道:“本官正是荆襄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军官确认目标后竟变得客气了一点,抱拳道:“我们是内务委员会的,请洪大人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走?”
王恩气道:“我家大人是朝廷任命的荆襄道台,你们内务委员会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家大人跟你们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话间,一群听到动静的衙役奔了过来,听到王师爷的怒声,顿时一个个凶呼呼的冲进办公室要把这帮当兵的赶出去。
军官见状,顿时拔出佩刀,杀气腾腾吼了一声:“内务办差,闲杂人等散开,敢有阻挠执法者,视同造反,就地格杀!”
“嗻!”
众士兵闻令迅速抽刀在手,这架势顿时骇住了那帮手中只有杀威棒和腰刀的衙役。
外面,更多的脚步声传来,竟又冲来一队手持火铳的士兵,看到衙役们胆敢围着自己人,顿时将铳口对准他们。
如此一来,众衙役更是慌的不敢乱动。
王恩也被震住,不明白这帮自称内务委员会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何要来拿自家恩主。
带队军官环顾一众衙役便不理会,径直走到洪文俊面前,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崭新的逮捕令递到这位道台大人面前。
“这是皇上签发的逮捕令,请洪大人签字确认。若洪大人有什么话要说,到了内务委员会自有人让你讲,还请不要为难下官。”
接着,让王恩和众衙役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洪大人竟是轻叹一声默默提笔在所谓逮捕令签下了自己名字,尔后苦笑一声径直走出办公室。
旋即双手被内务委员会的人用类似铁铐的东西锁住,直接被带出了衙门。
带队军官等目标被带走后,下令手下立即封锁知府衙门,并立即查抄洪文俊的私人物品。
期间知府衙门六房人员都被召到一块,通知他们各项工作照常进行,稍后总督衙门会派人前来代管。
洪文俊的师爷王恩也被控制,但没有被带到内务委员会,只是在衙门监视居住。
一时间,襄阳知府衙门鸡飞狗叫,到处都是查抄的士兵。
未几,衙门后堂洪文俊所有物品都被清理出来,一律贴上封条,甚至连被褥都被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