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对我的信任让我大感意外,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向了他:“您对我就一点不怀疑?”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腊肉咀嚼了一口,随即说道:“我吕不韦从来不怀疑收酬劳的人,你既然喜欢那大东珠,就意味着你有贪欲,一个有贪欲的人才是为我所用的人,想要赚的更多,自然会更加努力拼命。至于你的那些神术嘛,一来我得不到也学不会,二来问多了反倒没趣了。所以你只要为我办事就行了,其他的我一概不问。”
我心里一阵好笑,他要是知道未来珍珠养殖已经成了产业链,这样的珠子虽然难得,却也不是很难搞到的,一定会为我加大筹码的。此时我装作贪财也仅仅是给他看,如果一脸的平静,反倒成了他怀疑的对象。
“吕相邦。”我刚要说话,却被他摆手拦住:“诶?现在还不是相邦呢,别这么称呼,叫我吕先生即可。”
“哈,相邦是早晚的事。”我故意看了看他的面相,随即说道:“如果我算的没错,您明年今日就已经成为权倾天下的大秦相邦了。”
他一惊,赶忙问道:“先生还会相面?”
我点了点头:“人生九相,相相不同,您就是传说中仅次于帝王相貌的相邦之貌。依在下看,只要如今的世子上位,成了秦王,不出三日您定是大秦相邦。”
“好!”吕不韦突然显得异常的兴奋,竟主动给我舀了一勺热酒,说道:“这杯敬阁下,如蒙不弃,可愿与吾共富贵呼?”
我低头沉吟了一下,说实话,眼前的吕不韦和我看过的大多数电视剧中的他相差甚远,电视里总是飞扬跋扈的,从不用正眼看人,可眼眼前的他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先生可有疑虑?”他又投来真挚的目光。
我回道:“您真的想做秦国相邦吗?那条路可是很难走的啊,无论卫鞅、张仪还是范雎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吕不韦一愣,随即放下酒杯,想了想道:“吾又何尝不知,卫鞅车裂,张仪客死魏国,范雎不得善终,秦王每一个都是有抱负的人,又岂会大权旁落于相邦,只是做相邦乃是吾之宏愿,吾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商贾亦可权倾天下!哪怕是九死一生,也在所不辞。”
我一直以为吕不韦是一个独断专行,只为权力而活的人,可如今看,他竟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想要改变世人对商贾的偏见。
“吕子。”我用了他在历史中被评价时的名号。
他一怔:“你叫我子?”
子是古代对大家的称谓,历史里之所以称呼他为吕子,是因为他和他的门客编撰了著名的《吕氏春秋》,我只不过是提前将这个称呼叫了出来而已。
“是的,吕子。您既然希望自己能够权倾天下,可曾想过编著一本绝学于世间呢?”
这话立马让他来了兴趣,突然的拉住我的手道:“我正有此意,您怎知道?”
你妹的,别拉我手啊,两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的恶心死了。
我猛的抽回了手道:“我见您这面相气宇非凡,志向远大,如果仅仅是建立一番事业而不能让后世所记,那就如同乾坤入袖,锦衣夜行,所以您一定会给自己留下这笔丰功伟绩的。”
“乾坤入袖,锦衣夜行?这词.....这词太好了!先生果然是奇人,出口必是金句。”
能得到未来大秦天下的掌权者所认可,这听起来简直让人飘飘欲仙,我赶忙敬了他一杯酒,再次闲聊了起来。
“先生,那您的意见,我该让人编撰一部什么样的绝学书籍呢?”
我回忆了一下那本著名的《吕氏春秋》,随口说道:“吕子,您是信奉道家的吧。”
他又惊奇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以“道家学说”为主干,以名家、法家、儒家、墨家、农家、兵家、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编撰一部《吕氏春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