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机场的路上,干爹犹豫再三张口问道:“世杰,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一愣,赶忙道:“父子俩可别说求,你这是打算让我招雷劈呢。”
干爹叹息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用遗忘之眼,对雪儿抹掉一些记忆。”
“啊?您确定?老爷子,我可跟您说,这技术我把控的可不是很熟练,万一多删除一些或少删除一些,对雪姐来说将会是非常痛苦的事。”
干爹想了想道:“其实,我就是想删除她在漂亮国那个机构工作过的事。”
“为什么?”
“你有所不知,那个组织已经和咱们国家对抗了好多年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招雪儿去也是针对我们,庆幸的是雪儿并没有把天门的绝技用在他们的研究上。”
我有些惊奇:“他们想研究我们的相术?”
干爹抚了抚花白的头发道:“研究几百年了,甚至在《易》《老子》甚至《渊海子平》,《三命通会》,《穷通宝鉴》等研究的水平程度比我们要高,而且他们利用计算机技术,已经破译了很多易理,从而在两国之间的贸易、学术上占尽先机。上位几次让我复出,但我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再继续披挂上阵,心有余而力补足了。”
他叹了口气道:“还有,看上去我们相门的人很风光,能预知未来,从而赚到大钱,但却没有人知道,算的越准也就越惨。”
“为什么?”
“你太爷爷应该和你说过五弊三缺吧?”
我点了点头:“是鲁班书的开篇语,凡是看这本书的必须符合五弊的鳏寡孤独残以及三缺的钱权命,可这个和我们相门有什么关系?”
干爹叹气道:“其实五弊三缺最初指的并非是鲁班书,也不是社会流传的设呢么道家之说,而是专指我们这些超级相师们。你太爷爷、我、甚至是你,都属于这八类之一,你太爷爷是缺钱,这你是知道的。而我是鳏独,中年开始便膝下无子伴随左右,直到我退出了辅佐上位的国情院之后,你和雪儿才陆续的来到了我身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在自己老年的时候再有这样的际遇。”
我边开着车边思考着他所说的话,如果这个推理属实的话,那我岂不是也要走这条老路?难怪此前无论是陈亚玲还是袁芷珊、小恶魔,其结果都那么不好,只有命属阳格至顶的温尔雅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那......那为什么要抹掉雪姐的记忆呢?”
干爹回道:“其实我是想让你抹掉她关于相师的记忆,这孩子太要强了,咱们相门的相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但好巧不巧,她偏偏从小就喜欢测字算命,我教给她一小部分,她便自己偷偷去前院的书房找典籍自学。最初我也只道是她三分钟热血,谁知道到出国的时候,她的水平已经接近于我。我最怕的是......是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和我一样,那时候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啊。”
干爹说的情深意切,但却难为住了我,毕竟抹掉某一时期的记忆对我来说还能应付,但要抹掉关于某一技术的技术,无异于对一个大脑做最精密的外科手术。
思来想去,我还是拒绝了干爹的请求:“老爹,不是我不帮您,只是......这里面实在太过复杂,大脑负责记忆的是海马体及大脑皮层,是人体神经元中最精密的部分,就连世界上最好的外壳医生都不敢轻易的动,而且雪姐的相术是在不断的学习过程中,记忆也是一层层的累积,一层层的覆盖,要想抽丝剥茧,我真的做不到,除非......除非抹掉从她开始学习到现在的所有记忆,也就是说,过去的二十年......”
干爹一惊,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补充道:“还有就是,即便我抹掉了这二十年的记忆,只要她还对相术感兴趣,那自然而然的会触发再学习的兴趣,那时候一切也就徒劳了。”
老爷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