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岩画也好,壁画也好,其中承载的信息量有时候会很大,特别是在一些文字资料极度匮乏的环境下,这些遗留下来的画就成为考古和研究的重要依据。很多懂行的人都喜欢研究这些,能从里面发掘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尤其是那种连续性的叙事壁画,可能不少史料里都失传的事件全隐含在里面。
壁画保存的相当好,也没有很严重的褪色现象,明显是工匠把画做完以后又在表面涂了一层保护性的油料,隔绝空气以及水分和壁画间的接触,这种技术早在春秋时期就大量的应用在制造漆器的过程当中,所以此刻看去倒也没什么稀奇。
我对壁画向来十分的感兴趣,伫立在当场,立刻欣赏了起来,但乍一看,这壁画的内容却十分的怪异。
被略微凿平的岩壁上,几乎全部画满了战争的场面,这些并不希奇,在耶律休哥的墓里常见的很。但当我望向站在兵车上的主将容貌时却被惊呆了,因为每一副画面里主将的面孔都被人为的用凿子抠掉。从其装扮来看,头上戴着冠,在秦代冠是身份的标志,普通百姓戴黑色的方巾,称之为帻。而将军一级的则戴冠,像两个向上耸立的圆筒,如犄角一般,被称之为鹖冠,鹖是一种习性相当勇猛的鸟,极为善斗。在看他胸前的盔甲,皆是由细小的甲片编织而成,就如同鱼鳞一般密密麻麻的,是典型的鱼鳞甲。将军的鱼鳞甲要比一般普通士兵的鱼鳞甲多出两百多块甲片。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将军虽然被抠掉了面部,但胸前、背后和肩膀上的花结,足有8个之多,足以说出了他是谁。因为在秦代因为这爵位的标示,更代表着军衔,和我们现在的肩章类似。秦代时期军队设置大将军、上将军、裨将军和前、后、左、右将军等,在军营里区分官职大小,全凭身上的这红色花结。终秦一代,将军能绑这么多花结的屈指可数,王翦、白起、蒙恬算是其中之一。
老唐将我看的发怔,于是说道:“这些画看着有股邪气。”
“为什么?”
“老子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邪气。”他自己嘟囔了一会儿,见我没理他,就对这些壁画失去了兴趣,跑到旁边去研究那些灯俑。
除了这将军的装扮之外,壁画上再也找不出什么值得推敲的信息了,尽是战场上的布阵以及冲杀的场面,无非是在歌颂其战功。
我正要收回目光,老唐在那边突然就发出一声狼嚎,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用手电去照,老唐两步就蹿到我们跟前,脸色惨白,喉结艰难的蠕动一下:“有东西!”
“什么?”
“老子没看见。”老唐紧张的回头看看自己刚才身处的位置:“不过肯定有东西!老子就说这地方邪。”
“你搞什么飞机,又不是第一次下墓,你不知道在这种地方人吓人能吓死人吗?看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有东西。”
老唐一向老不正经,又爱吹牛,他说的话起码要扔掉一半,剩下的一半里还有水分,但却不是那种能被轻易吓到的主。
这时候我发现他的表情神态以及语气并不象开玩笑,也不象信口胡说,好象真的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老子后脑壳给什么鬼东西舔了一口。”
“那就更扯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不信就算了!”老唐也有点急:“等你碰到了才肯信老子的话?”
不管我怎么说,老唐一口咬定这里有什么东西,并且在自己后脑壳舔了一口,我忍不住走到他身后拿手电去看,看了几眼,心里顿时一沉。
老唐脑袋后面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粘成一缕一缕的,摸上去还有些湿粘,肯定不是汗水,我也有点慌,知道他并没有胡说。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此时他将身后的半自动已经横在了胸前,在四周来回的查看。
我问了问他刚才的具体情况,他说他正蹲着看那些灯俑,后脑勺突然就一凉,隐隐约约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