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又开始忙碌起来,纪红卫则把碎石机交给一位士兵,自己去旁边的空地上生火做饭。
他们已经一天水米未尽了,再不吃点,他怕影响救人的效率。
“救……命!我们…还活着!”底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活着,还活着!医生,你们快过来,这地下还有活人!”一个士兵手上没停,回过头招呼了一声。
又有很多刚才得救的人民群众围了上来,他们要帮着挖掘,可能等会这群人里头,就有自己的亲人呢?就算不是亲人,也可能是同事。
第一个被抱出来的就是刚才那女同志的丈夫。
他还有有气,只是腿骨折了。
“呜呜呜呜,你吓死我了!”女同志捂着嘴巴,想扑到他怀里,又怕压到他的伤口。
“我舍不得你,不敢闭眼。”那男同志满脸灰尘,看着妻子努力笑了笑。
刚把最后一个人抱出来,地有开始震动了。
……
林青禾刚从临时电报站出来,她就有点站不稳了。前阵子那股子的头痛乏力的感觉又出来了,她眼前一花,就往前面载去。
“青禾!”
林青禾被人从后面扶住了,是胡胜男。
胡胜男和谢荷一人一边搂着林青禾的腰,扶住她到旁边稍微平整些的石块上休息。
“是不是太累了,你在这歇会儿。”胡胜男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薄荷糖。这是她妈知道她要来,特意放在包里给她提神的。
“我没事儿,你们都来了吗?”林青禾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们这批来了我们俩和张主任,刚到不久。”谢荷说着还顺手抹了把林青禾的额头。
“青禾,你发烧了!我包里就带了退烧药,我给你拿。”
“退烧药?!”
“同志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吧,她发高烧了,医生看过,可是她们没有退烧药了,我求求你们了!”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听到退烧药突然冲到他们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染了很多血迹,左手包扎着,脸上也有很多擦伤血痕。
此时正一脸哀求地看着她们。
“一片就好,一片就好啊,求求你们了。”眼见这汉子就要跪下了,谢荷赶紧拿出退烧药,拆了一颗放在手心。在摸到他的温度也异常高的时候,又拆了一颗。
“大哥,你自己也发烧了,你也吃一颗吧。”
“谢谢,谢谢……”
那男人得了药又颤颤巍巍转身,扶起躺在地上的妻子,把药塞进她嘴里,又用手一趟趟地接雨水给她喝。
变故突然丛生。
余震来了,地动山摇。
林青禾几人面色一白,牙齿打颤。
好在她们现在坐的地方不靠近任何建筑,是一块空地。
无助的呼救声、呐喊声,重物下降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青禾被胡胜男护着,她从缝隙里看到刚才那对夫妻,他们的位置不太好,是在原来倒塌的房屋边上。余震一来,刚才那些石块又压在了他们身上。
林青禾眼前模糊,渐渐看不清他们。
过了不知多久,大地才平静下来,雨也停了。
“还好吗?”谢荷问。
林青禾勉强答了一声还好。
可实际上她这会好像不太好了。
热,从呼出的气到全身上下都很热。她的脸也变得通红,被雨打湿的发丝一缕缕贴在脸旁。
胡胜男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立马急了,“谢荷,快喂药!”
说着她打开自己的水壶,递到林青禾嘴边。她的嘴唇也开始干裂起皮。
林青禾喝了口水,谢荷又塞了一片退烧药下去。
两人扶着林青禾到记者站的帐篷里。
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
“青禾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不要乱走。我们出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