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老祖宗,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一日不见心里就慌的紧……”
随着老太太故作爽朗大度的话语一出,下头的人道不敢的不敢,开口说着漂亮话哄人的哄人,厅里端是一副和乐热闹、暖意融融的场面,只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嘴里的话真是不真?
好吧,大宅门里头这些都不重要,面子上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双方你来我往,该表示大度的表示外大度,该表示诚惶诚恐的表示完诚惶诚恐,该表示完亲近的表示完亲近,接下来就是每日必备上演的曲目,老太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
顶着一张和善脸,一一问过儿孙学业身体情况,姑娘们针织女红,表姑娘们日子过的习不习惯等等,其实都是老三套了,可在座的人都纷纷配合回应,日日如此,乐此不疲。
日日如此,你当他们不累吗?其实是累的。
只一个为了更好的掌权,控制底下这群各有心思爱蹦跶的猢狲;
一群为了各自利益,不得不拉下身段,真真假假陪着老太太演戏;
好在每日都来这么一遭,且不管真不真心,面上功夫而已,老太太与下头一屋子的儿孙媳妇姑娘们寒暄了几句后,就打发各自散去,独独留下了国公夫人伺候自己用早膳。
问安的鱼贯而出,端着各色早膳的丫鬟仆妇鱼贯而入,老太太高抬起手,像是给了大恩宠般让国公夫人搀扶着自己到对间花厅落座,喝着贴身赵嬷嬷端来的养生茶,吃着自己其实还是不大怎么看得上的老大媳妇给布的菜,觉得有八分饱了,老夫人才抬手示意身边俯首做低的国公夫人停下。
“老大媳妇你也坐吧,吃点。”
国公夫人心里暗骂千百句老虔婆,面上却恭敬有加的点头俯首应是。
只才落座,举着筷子吃着贴身丫头夹来的汤包,边上抿着茶漱口的老太太蓦地又淡淡道。
“老大媳妇,宴哥家的事情,善后你处理的怎么样?”
听到婆婆突然如此问,想起几日前,那个被自己与老虔婆合伙弄出门去的小家子气继子媳妇,国公夫人也就是李佳虞眼里闪过一抹讥讽,放下手里的筷子,低头沉稳的应声:“母亲放心,一切都办的妥当,您无需担忧。”
“唉!”,老夫人闻言心安,面上却故做唏嘘的好人样长声叹气,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说来也是那余氏命不好,罢了,事情过了也就算了,老大媳妇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想到这两日自己夜里睡的不踏实,总是梦到死去的丈夫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毒妇,老夫人又道:“只不过,老大媳妇啊,这两日老婆子我心里总惴惴的,总觉得……”
也是怪事!
以往的时候,她乃至家里下头的这些儿媳妇们,背地里也没少打发那些妖妖娆娆的讨嫌货色。
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只这两日,自打处理了那个,他们全府都看不上的落魄小家子气孙媳妇,夜里噩梦连连被亡夫指责后,她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安,晚上去佛堂念经都心不静,也不知道是不是……
说曹操曹操就来。
就在这位成国公府的老祖宗心里才记挂着关于原主处理问题,不放心的打算再确认问一问呢,这厢国公夫人才一答话安慰,那厢,她的养宁堂外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老夫人,大事不好啦!”
老太太心里蓦地一颤,下意识的皱眉,不悦的看着匆忙入内来报的仆妇,眼里都是锐利,“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来人心里又是一惊,吧嗒一声跪拜在地,忙就哐哐哐的磕起头来。
边上老太太贴身赵嬷嬷见状,极会看眼色的她,忙上前拉住来人,拽着来人一询问之下,赵嬷嬷蓦地也是脸色一变,忙丢开手里冲撞主子的糟心下人,反身快步走到老太太边上附耳道:“老夫人不好了,大少夫人她……”
“嗯?”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