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东跨院那边闹了家贼?”
方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才道,“是四姑娘,只是卖了些金银首饰便回来了。”
“蔚林琅?”
林音对这个妹妹并不是很熟悉,婶婶去哪里素来只带着蔚林玥,从未管过苏姨娘所生的蔚林琅。
上次苏姨娘来为蔚林琅求桩婚事,她本打算近些日子便同母亲好好说说的。
她半夜跑去卖甚么金银首饰?
林音没想透,对方影道,“此事先别乱说,你明日再去趟烟翠楼,请花娘转告邓先生,说宿州大旱孙家出了不少力,圣上暂无办孙家之意。待过段时日,我必将履行诺言。”
方影应了声,准备退出去。
林音喊住他,“再问一下,看邓先生听没听过李含这个人。”
方影退出去后,林音算了算时日,这青阳,怎还不来找她要剩下的银票呢?
林音没念叨几日,青阳便领着一个小和尚来了。
看着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兄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林音坐在院中的凉亭内,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诚心诚意地对那小和尚道,“你小小年纪跟着他,以后怕是要废了。”
小和尚打量地看她一眼,“那你觉得我跟着谁好?”
这娃娃眉清目秀,瞧着很是可爱,白白嫩嫩的小脸鼓了出来,很想让人上去掐一把。
林音抬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脑壳,指了指方影,“不如……你跟着他学功夫怎么样?”
方影:……
咋又是他!
方影没翻白眼之前,小和尚先翻了起来,“你这种只有钱的女人懂甚么,我师兄可有大智慧的人。一般人可比不了呢。”
方影听这小和尚拿他同一个骗子比,当下便不乐意的叉起腰,“哪里比不了?”
“哪里都比不了。”小和尚朝林音摊摊手,“快给银票,给完我们便要走了。”
林音笑着将银票递给他,又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嘿嘿……”青阳接过银票,笑了几声,回道,“这不是有了些银子嘛,便想着找个小地方盘个铺子,做点营生。”
林音蹲下身捏了捏小和尚的脸蛋,“你叫甚么名字呀?”
“惠觉……”
“惠觉小师傅,你看不上我的侍卫,是因为你没和他打过架,我这侍卫功夫可好了,你师兄可打不过。”
“是么?”惠觉不信地看了一眼方影。
方影不情不愿道,“姑娘,他长这么矮,我不想和他打。传出去了,我欺负一小孩儿,多没面子啊。”
惠觉却突然跳起出了拳,直接打中方影的胸口,挑衅道,“我看你是不敢!”
“嘿你这小孩儿!”方影看着惠觉往院中跑,运起轻功便追了过去。
青阳看向惠觉的眼神倒是颇为宠溺,笑道,“姑娘特意支开他们,是有话要同我说?”
林音也不再卖关子,“宿州大旱,饿殍遍地,民不聊生,官员贪墨成风,无人管顾民间疾苦,道长不心痛吗?”
青阳吸吸鼻子,“人都是有命数的,我也过过苦日子,也并未得人心疼过,哪顾得上心疼别人。姑娘究竟想说甚么?”
“圣上已大赦数次,减免苛税,仍然不得上天垂爱,迟迟不肯降雨。近些日子更是广发皇榜,密集天下能人志士,观星祈雨。
若有这个本事,自然是一步登天,若没有,圣上不想再平添血腥,也没有甚么处罚。道长可愿赌上一赌?”
青阳看了眼正坐在石凳上饮茶的林音,远方隐隐传来惠觉咯咯的笑声,似是在嘲笑方影。
青阳抿抿唇,“赌甚么?”
“赌你能将雨祈下来。”
“十月初五未时,会天降暴雨。若你信我,便揭了皇榜去赌一赌罢。左右道长也没甚么损失。”
青阳将眼睫又垂下,掩住眸中莫名的神色,这位名门贵女,此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