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跟随,却在一处死胡同将人跟丢了。”
房台县。
当时陆芍一眼瞧出杀手身上的棉织,是出自房台县曹娘子之手,他沿着线索寻人去查,发现杀手正是房台县的人。
巧就巧在,昨日堂上,他故意提起刺杀一事,塾生先前并未耳闻,陡然听闻此事,满腔怒气。可薛湛水的神色却有些不同,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惊诧,甚至还划过一抹悲戚。
原先兴许可以解释成对‘奸宦当道’的哀叹,偏偏他耐不住性子,今日便告假去了趟房台县。
两桩事连在一块儿,再不敏锐的人,也该起疑心了。
不但薛湛水和杀手有问题,整个房台县,恐怕都有问题。
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
靳濯元眼尾上扬,眼底不复先前晦暗,反倒是在期待甚么。
他吩咐诚顺:“去查房台县的甲首、里长。”
薛湛水去了房台县,却凭空从胡同处消失。他一手无寸铁的塾师,如何凭着一己之力,躲避东厂缉事?
想必房台县早有内应,倘或房台县有问题,而旁人轻易察觉不出,其中必然有人从中周旋,掩人耳目。
自古皇权不下县,县级往下,让渡权利,由地方自决。
地方上十户一甲,设有甲首,甲首由里长负责,大多是当地的富户亦或是乡绅。县级往下,无非这么几股势力。乡绅在县级往下尊崇极高,势力也强,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就如陆芍被胥吏倾占的绣坊,那些胥吏的背后倘或没有可堪倚靠的乡绅,也断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诚顺应是。
想起陆芍,他叩桌的长指一顿,抬眼吩咐诚顺:“顺道查查,当时倾占岁绵巷绣坊的,是哪些个胥吏。”
第41章 色令智昏吗?
午间时候, 日光正好,融去冬日丝丝缕缕的寒意。
陆芍嘱人将毡帘打起,任由大片的暖光流转室内墙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