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泪痕遍布的脸庞上写满了感动。
“奴婢的手艺及不上二小姐您,更及不上夫人,只是奴婢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刺绣了,一时也闲不住,这样一来,时光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芸姑姑知道这个孩子心软,忙又道,“不过是些最寻常的衣物,也用不了多大的气力,奴婢闲着也是闲着。只是侯府中,向来都不曾缺什么,更别提晋王府了。”
“缺!”她将其中一只虎头帽紧紧地抱在手中,“我怎能不缺!姑姑,虽然长这么大了,但幼时的事,我还记得一些。娘亲曾经也做过这虎头帽给我,你看虎头虎脑的,多可爱啊!只是娘亲不在,我都忘了它是怎么做的,往后我想学,姑姑可不能吝啬啊!”这样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实在可贵。一瞬间,她仿佛感受到了当年娘亲的温暖。
“是,奴婢遵命!”芸姑姑情不自禁,看着如今的出落大方,亭亭玉立的二小姐,欣慰不已,心中默念,还请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二小姐的!
“姑姑,这又是什么?”苏木槿的目光被箱中的一件衣衫给吸引。这件衣衫也是孩童穿的,但是却用各种不同花色、质地的布匹,缝制而成,且色泽十分暗黄。
“二小姐,这叫百家衣,也叫婴儿祈寿。所需的零星碎布是同众邻亲友讨去的,然后将它们拼凑起来,缝成一件给小孩穿上,谓能得百家之福,小孩少病少灾,易长大成人。又寓意小儿贫贱,以为贫贱者易活,无非就是为了讨个彩头。”
“姑姑,有心了!”她轻轻说道,一时间就连感激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二小姐,马上就要嫁给晋王殿下了,若是夫人在世,她能亲眼看着您出嫁,那该多好啊!”芸姑姑的目光里有许多说不尽的绵长思念,却在刹那间收回目光,“奴婢有罪!如此大喜的日子,又怎能提这些事,再惹二小姐伤心。今日,奴婢也有一话,要同二小姐说的,只是
苏木槿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忙道,“姑姑这里没有外人,您有什么话,只管说来。”
芸姑姑看了看她一脸纯真的神色,也不由地红了耳朵,只是伸手从箱子的最底部,讨出了一卷书,递到了她的手里。
“这又是什么?”苏木槿欢喜地接过来了,在看到卷页上写着的《春宵秘戏图》之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缓缓地打开了书卷。只见米黄色的书页上,两情相悦的男女正情意绵绵行巫山云雨,床幔绣着的是百蝶穿花。
她慌忙将书卷掷扔回了芸姑姑的手上,白皙的小脸颊上布满了红彤彤的云霞,娇羞不已,“姑姑,您给这我看这个做什么?”
“奴婢知道此事本就羞于启口,二小姐,还是好生收着吧,离成亲还有三日,说不定就能用上了,”芸姑姑的眼眸微微一亮,低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您难道忍心看着殿下受苦吗?”
“这……”说听不懂,是不可能的,可现在的她,手心满是汗,虽然目光一直在躲避,更没有接过这本书,可也不知为何,心里总忍不住,想拿起来好好瞧个仔细。
见她这般娇羞,芸姑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是去外头看看,能不能帮着张罗什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听见门轻轻被合上的瞬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书页上。伸出春葱玉指轻轻勾了勾,将书卷翻了个身,目光一面躲避,一面探出头去偷偷查看。
房中无人,虽外头热闹非凡,但是屋子里很是寂静。凉凉的晚风透过窗扉柔柔地吹了进来,叫人心旷神怡,烦闷也减退了不少。
她的目光中,只有五彩斑斓的画卷,那看似简单的寥寥几笔,勾起了她脑海缠缠绵绵的无限遐思。终究是未出阁的女子,见了激烈处,只是面红耳赤,神魂飘荡。
连着晚膳也没用几口,又想着芸姑姑说的那番话,想着无论如何再不能让谢珩受累。便寻了个借口,将茯苓支开,又将那藏在枕下的书页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