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死的一只蝼蚁。
不过今天她倒还真是生起了些好奇,想看看倪初然到底是想做什么。
南迦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慢慢放平了心态,让自己平和一些,再平和一些。即使是要被打败,她也不愿意再是以狼狈的姿态。可以失意,但她不愿意再在倪初然面前失态。
倪初然以聊天的口吻,轻松道:“我不常过来申大这边,但好像还不错。”
南迦挑了下眉,没应。
倪初然笑了笑,试着去握她的手:“其实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应该可以成为朋友。我好喜欢你呀,长得漂亮,性子又静如水。”
是啊。
原本是静如水,被你一点点地搅乱掉,一点点地毁了这一波水。
要不怎么说,他们这些上流圈子的人都是刽子手,轻易就能杀人于无形?他们有无数的手段,普通人完全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不可能的。”南迦把手收回来,拒绝她碰,不留情面地说,“我们是两种不一样的人。真诚和虚假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她在说倪初然虚假。
脸上的笑,假极了。
原本她们在表面上还维持着平静,即使虚假,但也平静。可这一刻,算是捅破了,直接见刃。
倪初然微微一顿,笑容微敛,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
这倒是,真不给留情面了。
倪初然抿了下唇,端起咖啡喝了口,压了压心头的不悦。
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厉害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那可真遗憾。”她装作没听懂南迦的话中深意,只淡淡道,“我还在想,要是我们能当朋友,以后还能一起出来吃吃东西,聚一聚。”
南迦没应。
她在等,等倪初然干脆一点挑明来意。
倪初然也不再绕弯,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烫金请帖,递了过去。
“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喏,我诚心邀请你来我的订婚宴。订婚宴是两家人特地挑的好日子,订婚后二十五天我们就要结婚啦,到时候我再来给你送请帖呀。”
一道惊雷劈下。
南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明明顾识洲都说了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可为什么?
倪初然却很满意她的反应,笑容更大,手仍停留在半空中,等着她接过请帖。
大红色烫金,喜庆极了,还很有分量。
南迦终于是接过来,打开看。
顾识洲和倪初然。
两个名字写在一起,是那样的刺眼。
倪初然笑着说:“这是顾爷爷亲自写的,好看吗?我一直觉得他的字很好看,特地拜托他写请帖呢。顾爷爷疼我,竟是真应了。”
南迦看了好几秒,明明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她看了好几眼,反复确认,不敢置信。
她仍是不明白,这怎么会是真的。
倪初然在她耳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她在说老爷子疼她,而这份疼,怕是南迦这辈子都难以体会的,因为她看得出来老爷子不喜欢她,不然又何至于亲自动手把她赶走?
南迦冷冷一笑。
倒也真是,太费他们的功夫了,这样用尽心计地对付她,把她赶走。她何德何能呢?
倪初然许是看出她的震惊,悠悠道:“我大概是知道识洲哥跟你说了什么的,他是不是跟你说,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等他想到办法就会和我断掉关系,然后你们继续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是不是跟你说,他会去找北城的闻氏帮忙,摆脱我们家的束缚啊之类的?”
全部正确。
顾识洲和她说,这些都是私密性很强的事儿,可是倪初然竟然全部知道,还能把顾识洲和她说过的解释和打算一一说出……
南迦惊讶地捏紧了手心。
倪初然微微一笑:“南迦,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