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思忖着,该怎么哄他时,就见他冷着脸,道:“帮我宽衣。”
他说完就在衣柜中,扒扒捡捡,选了一件雪白色的锦袍,这件锦袍,还是钟璃给他选的,钟璃很喜欢他穿白衣的模样。他五官冷厉,平时又总要笑不笑的,身上总带着一股戾气,显得有些吓人,唯有穿白衣时,那种邪里邪气的气质,才会被压下,显露出谪仙的俊逸隽永来。
平日这个点都该沐浴了,见他一脸的不高兴,钟璃也没好忤逆他的意思,乖乖给他换上了白衣,她小心翼翼夸了一句,“皇上穿白衣真好看。”
她夸得自然,眸中却没有惊艳。
裴邢不屑听,他将钟璃拉到了正殿,将宫女和太监们都屏退后,才道:“今日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天下一绝。”
钟璃心中不由一跳,有那么一刻,还以为,他要为她跳舞,钟璃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疯了。
好在下一刻,就听他道:“凌六,给我寻把宝剑来。”
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凌六就寻了一把宝剑出来。
裴邢伸手接住了宝剑,冲钟璃抬了抬下巴,“上首坐着。”
男人一张脸依旧紧绷着,他五官俊美,板起脸时,依旧出奇的好看,钟璃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才乖乖在上首坐下。
“瞧清了!”他冷冽的声音落下后,就抽开了宝剑,剑鞘被他随手抛在了一侧的椅子上,寒光闪闪的剑影从眼前闪过时,他的身姿也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许是为了照顾她,步伐并未快到让她什么都瞧不清,他招数多变,时而豪气冲天,时而潇洒似仙,时而气定神闲,身姿也甚为优美。
除了转身时,无暇看她,旁的时候,他始终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钟璃根本没料到,男子舞剑竟如此俊逸。烛火打在他身上,他俊逸非凡的舞姿,极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她一颗心都被他吸引了去,眸中也满是震撼,她看得如痴如醉,神情比看鞑靼公主时,还要专注,毕竟一个是她不甚喜欢的公主,一个则是她的夫君,是她要携手共赴终生的人。
直到瞧见,她眸中的惊艳,裴邢唇边才总算溢出一丝笑,也懒得再舞了,他收剑的动作,都甚为潇洒,收起后,就将剑随手丢到了一侧的椅子上,随即就朝钟璃走了过去,“怎么样?”
钟璃心跳很快,直到走到跟前时,她才恍然回神,她怔怔望着他,像是首次认识他一般。
没等到他的夸奖,裴邢才蹙了下眉,“怎么?朕都亲自上场了,竟还比不上那劳什子公主?”
钟璃没忍住,唇角弯了起来。
“笑什么?”裴邢不悦地攥住了她的下巴。
以往钟璃很不喜欢被他捏住下巴,每次被他这般对待时,她率先感受的都是他的霸道与蛮横,让她本能地心生不喜,这次她感受到的,却是他不悦下的赤诚和委屈。
钟璃弯了弯唇,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笑盈盈道:“皇上舞得这么好,还不许妾身高兴一下吗?”
她的动作,成功地安抚住了裴邢,他心中的不悦都散了大半,仍绷着一张脸,继续质问道:“有何可高兴的?”
钟璃巧笑嫣然,“高兴妾身有个这般厉害的夫君。”
这是她首次主动称他为夫君,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满是骄傲,裴邢一颗心涨得满满的,心中总算痛快了,却又不忘警告了一句,“下次记得擦亮眼睛,什么破舞姿,哪配天下一绝的称赞。”
钟璃虽观看了阿鲁真的舞姿,其实也一直留意着裴邢,怕他万一如下面的大臣一般,轻而易举就被阿鲁真勾走心魂。谁料,他压根就没看。
见他还在贬低阿鲁真,钟璃才眨了眨眼,“难道皇上认真看了?妾身还以为,皇上不会瞧旁的女人跳舞呢。”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裴邢的嘴。他没答,只低头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