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刘顺确实不想将此事告诉萧盛,在他看来,主子若是不曾试图劫走钟姑娘,也不会被撵出侯府。
如今钟姑娘,又成了未来的皇后,主子若是执迷不悟,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刘顺并不蠢,虽不曾见过落姬,他却本能地觉得朱清背后之人,有些偏执极端。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主子与她们扯上关系。
朱清心中不安,又去见了一下刘顺,察觉到他的敷衍后,她一颗心便沉了下来。
刘顺不忍心看着她一个小姑娘走上歪路,忍不住劝道:“钟姑娘是何等身份,想算计她,也要看三爷同不同意,他如今又成了皇帝,你们主子若再执迷不悟,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你但凡聪明点,就尽快弃暗投明。”
朱清抿紧了唇,她若有法子也不会跟着落姬铤而走险,但事已至此,容不得她忤逆落姬。
她一把掏出匕首,架在了刘顺脖颈上,冷声道:“你既不肯帮我通传,就带路!我要见你主子一面,成不成皆看他的选择,你有何权力,替他拒绝?”
此时,裴邢刚回到皇宫,脸上那三个巴掌印,瞧着十分明显,凌六和小太监们瞧见时,脸上都不由露出一丝错愕。
根本没料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伤到他。
裴邢神色如常,连遮挡一下的心思都没有,顶着巴掌印,径直入了寝宫。
小太监们自然不敢多瞧,连忙垂下了脑袋。
凌六压下心中的震惊,寻出药膏,恭敬地呈了上去,“主子,这是雪凝膏,能活血化瘀,属下帮您上一下药吧。”
“下去。”
裴邢眼皮都没掀,直接将人赶了下去。凌六不敢不从,他将药膏放了下来,随即才恭敬地退下去。
裴邢根本没看药膏一眼,直到此刻脸颊仍旧火辣辣的疼,这点疼,却比不上心中的憋闷,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她的每一句拒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将奏折寻了出来,没再去想有关她的事,唯有不想、不念,全身心投进公务中,他心口的绞痛才能缓解片刻。
裴邢一直在处理奏折,期间,凌六亲自送了午膳、晚膳,他却一口没碰,直到深夜,胃部隐隐作痛时,他才拧了拧眉,丢掉奏折。
夜色已逐渐转浓,不知不觉已临近子时,银色的光辉,柔和地倾泻而下,驱散了暗夜的孤寂。
裴邢起身站了起来,再次来了钟府。
这一晚,钟璃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也是裴邢握着她的手,打他的场景,虽然之前相处时,好多次,她都被他气得想要捶他,真正打到他时,她反而莫名有些恐慌。
恐慌于他对她的看重,也恐慌于他的执着。
在睡梦中,她都在求他,“三叔,求求你……”
裴邢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哀痛,眼中的情绪似翻滚的岩浆,浓烈到令人喘不过气,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眉眼,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随即点了她的睡穴。
翌日清晨钟璃醒来时,才得知裴邢已经在陪承儿了。
承儿此刻,也才刚刚醒来,小家伙一睁眼,就瞧见三叔半张脸红得厉害,甚至有些肿。
“三叔。”
承儿一下子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小手试探着去摸了摸三叔的脸颊,“你受伤啦?”
小家伙温热的呼吸洒了过来,裴邢微微偏了一下脑袋,“无碍,起床吧,快看三叔给你带了什么。”
承儿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乌溜溜的眸瞬间亮了起来,“给承儿带了礼物吗?是什么?”
裴邢骨节分明的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先起床!等会儿你就瞧见了。”
小泉也紧跟着爬了起来,像模像样地给裴邢磕了个头,裴邢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将小男娃拎了起来,“不必下跪。”
男人的声音多少有些冷冽,小泉僵着手脚,呆在了原地,承儿这才注意到自个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