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晦涩。
苏悦柠说得不错,有宋清酒出手,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不像她,无权无势,只会像个傻子一样,在大雪天到处搜寻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可比起失落,这会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想亲口将这消息告诉他。
等到她站在别墅门口时,脚底却像被钉住一样,手也僵硬到摁不下门铃。
雪已经停歇,但傍晚的风还是大,气温比白天又跌下几度。
乔司月扣紧围巾,双手交搓,时不时哈口气。
车轮碾压积雪的动静由远及近,她眯着眼睛扭头看去。
男生今天戴了顶黑色毛线帽,侧边贴着耐克的小logo,帽檐压得很低,刘海盖下来,遮住大半眉眼。天气冷,鼻子到下巴这段被冻得通红。
宽大的长款羽绒服兜在灰色卫衣外,脚踩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偏休闲的打扮,但没有平时的随意,整个人好像被郁气缠绕着,微抿的唇角流露出不容忽视的消沉。
乔司月眼睛一亮,板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在男生身前停下,眉眼弯弯,“你听说了吗?学校已经撤销了对你的处分。”
林屿肆盯她几秒,见她衣衫单薄,扛不住风似的,身子微微发颤,“这么冷的天出门,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不重要吗?
乔司月迟疑几秒,点头,忽然又改口,“我来找悦柠,路过你家,想起这事,就过来和你说一下。”
林屿肆眼眸深邃,脸上也看不出情绪,“我知道了,多谢。”
随后抬手往身后一指,“她现在不在家……进去坐会?”
乔司月下意识跺了几下脚,怕再待下去,心底的行踪会被泄露得一干二净,只能摇头说:“既然她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刚转身就被叫住,“等我几分钟。”
两分钟后,林屿肆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出来,“给。”
乔司月愣了下,“谢谢。”
她个子不算矮,但外套宽大,又是中长款,穿在她身上,几乎要盖住脚踝,显得人格外瘦小。
“我先回去了。”
林屿肆嗯一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回头。
清泠泠的灯光夹着细碎的雪花平铺在女生肩头,很快连人一起淹没在夜色里。
林屿肆脑海中忽然闪出她的脸,气质清淡得像从海水里过滤出来的白,只有眉眼浓烈如玫瑰。
晃神一霎,他转身将车推进庭院。
乔司月不敢穿这么一身回家,确定苏蓉出门后,才一溜烟跑进院子,直奔四楼,小心翼翼地拂开羽绒服上的雪碴子,将衣服挂好,被冻僵的手慢慢回暖。
晚上八点,苏悦柠到乔家找她,“我今天在学校看到盛老师了,她告诉我是你拜托她替阿肆说好话的。”
乔司月点了点头。
苏悦柠替她打抱不平:“凭什么你在背后累死累活的,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能洗脱罪名了?那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坐享其成。”
乔司月默默捂住她的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其实也不能算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宋清酒和盛老师,事情没法这么顺利解决。”
苏悦柠扯开她的手,不再就这个话题跟她据理力争,“所以你真不打算告诉他?”
乔司月抿唇不语。
她只想替他洗刷污名,但不想让自己的付出成为他的负担。
苏悦柠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下她脑门,“你说你这吃力不讨好的,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乔司月说,“我只知道我不够坦荡不够磊落,但我希望他能清清白白的。”
苏悦柠默了默,叹气:“你说你傻不傻呀?”
乔司月眨了下眼睛。
彼时她没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