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肆将他东张西望的脑袋掰过来,随口胡诌了句:“看月亮。”
“哦。”应完又觉得不对劲,月亮不是在他右边?
陆钊狐疑地眯起眼睛,拍开他做恶的手,抬起脑袋又往左上方看去。
除了被风吹得一颤一颤的白色纱幔外,什么也没有。
他收回视线,嘀咕了句,“莫名其妙的。”
两人继续朝前走。
时间在静默里显得格外拖沓冗长。
不知道过去多久,乔惟弋忽然翻了个身,脑袋磕到床头柜上,不轻不重的一声砰。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乔司月一跳,她做贼心虚地拉上帘子,转身,借着薄光看见乔惟弋坐在床头揉脑袋,明显没睡醒,眼皮还耷拉着。
“怎么了?”她轻声问。
乔惟弋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没说话,眼泪悬在眼眶里,被微弱的光线一照,莫名惹人怜。
乔司月猜测:“撞到额头了?”
他点头。
乔司月开了灯,仔细检查一番,索性他伤得不重,没有磕破皮,只隆起了一个小包。
她下楼找到红花油,抹在手心,轻轻揉搓着他额头。
没多久,乔惟弋又睡过去。
乔司月熄了灯,替他捻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
小巷已经空无一人。
她抬起头。
仰面的角度,能完整看到天穹上的一轮明月。
又圆又亮。
今晚的月色实在好到不像话。
白日里的苦闷跟着烟消云散。
即便她知道,这或许只是他生命中无关痛痒的一晚。
第16章 遇见他,是银河赠予我的糖……
这年暑假, 乔司月过得特别充实。经邻居介绍,找了份小学一对一家教的活,每周三次, 每次两小时。
学生悟性高,上课不闹,教学相对轻松,家长给的薪酬也高。
没几天, 乔司月在巷口的一家小超市门前看见招聘信息,老板见她手脚伶俐, 谈好薪资后, 让她周末再来上班。
知道这两件事后, 苏悦柠止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最近着急用钱吗?我这有啊,可以先借你。”
乔司月拂了她的好意,“想多存点钱留着以后用。”
至于以后用来做什么, 苏悦柠没有问。
八月初,高一高二年级按照期末成绩高低,各取前五十名,又组织了一场竞赛选拔。隔天成绩公布,乔司月在竞赛名单中。
赵毅第一时间把竞赛培训通知发到家长手里,乔崇文收到这条消息后, 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交代了句:“课业不能被竞赛影响。”
竞赛培训地点就在霖安中学,赵毅提前跟年纪主任打好招呼,学校也比较重视这些竞赛,特意腾出一间多媒体教室作为上课地点。
乔司月到的时候,教室里零散坐着几个人,她找了靠窗的角落坐下。
没多久, 隔壁的空位被人占去。
他的动作如此自然,让乔司月愣了足足五秒。
林屿肆误会她的反应,“这里有人?”
乔司月垂眸,“没有的。”
林屿肆哦了声,把书包放进抽屉。
这会赵毅还没来,教室里乱糟糟的,男生低头看着手机,睫毛长而密,在脸上刷下一片阴翳。
乔司月手指微动,在桌板上反复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大概是乐极生悲,这种欢喜持续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乔司月的胃病犯了。
来得早,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她阖上眼皮,将脸贴在冰凉的桌板上,燥热得到缓解,胃还是一阵阵的绞痛。
昏蒙之际,一道熟悉的男嗓撞入耳膜,像夏日的沁柠水,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但也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被骤然响起的议论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