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如果萧沐晗知道凌惜染背地里这么称呼他,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你的车呢?”杨明坤寻找着话题。
“在修理厂,被人扎胎了。”她怀疑有没有可能是蒋先生找人做的,所以将目光投向杨明坤,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些破绽。
没想到杨明坤随口就接:“报警了吗?”
“这点小事,不至于报警,而且即便报警,十有八九是查不出来的。”
“这也算小事?你未免太乐观了吧!做这种事的人通常是出于报复心理,这次是扎胎,下次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伤害来,你难道想不出会是谁做的吗?”
见此,凌惜染放松下来,回过头继续闭目养神:“想不出,懒得想。会报复我的人太多太多了,谁叫我做这行老是得罪人呢!”
“你应该装个行车记录仪。”
凌惜染摇头:“权当是给他们一个发泄的出口吧!”
“那我多少还安慰些。”
“嗯?”
“至少那百分之三里,有一部分是要拿去修车的。”
凌惜染成功被逗笑,在车窗玻璃极速倒置的景色里,她的笑,是唯一让人侧目的风景。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路越走越窄,最后停在一个窄巷口,杨明坤从来不知道a市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拥挤的像菜市场一样。他问凌惜染:“这是什么地方。”
凌惜染说:“是我家。”
杨明坤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给凌惜染开车门,被她拦住说:“不用了,免得脏了你的皮鞋。”
凌惜染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巷子深处走去,杨明坤看着她,她的高跟鞋踩过一滩滩积水,优雅的动作和精致的装扮同周遭环境真的很不相配。
“惜染回来啦!”住在巷子里的刘阿姨跟她打招呼。
“嗯,阿姨吃饭了没了?”
“吃了吃了。”
刘阿姨说完转头继续跟身边的人唠嗑:“惜染这孩子啊有出息!美芳真是好福气啊!”
其中张阿姨听了翻了个白眼,将嘴里嗑的瓜子皮狠狠吐在地上。
凌惜染假装看不见,继续走,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墙边出现一个大坑,不时有黑乎乎的烂泥从坑里被翻上来,伴随着恶臭。
“叔,下水管又堵了吗?”
陈炳良抬头,顶着一脸污秽冲凌惜染笑:“染染回来啦!快!快进屋!这里太脏了。”又朝屋里喊:“美芳啊!染染回来了!”
陈炳良是凌惜染的继父,是个老实忠厚的人,没什么脾气,待惜染她们姐妹就像亲生子女一样,她母亲这些年跟着陈炳良,虽说过的并不富裕,但惜染总能在刘美芳脸上找到幸福的笑容,那是在跟他父亲生活时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染染快进来,外面味道太难闻了。”刘美芳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系着围裙,手上湿漉漉,朝凌惜染挥着。
凌惜染走进屋,她的家只有狭小的七十平,没有所谓的客厅,外屋只有一张吃饭的方桌和一台老式电视机,厨房仅容一人转身,家具都很老旧,但很干净,充斥着家的感觉。相比她宽敞明亮的出租屋,凌惜染还是更喜欢这里。
“妈,下水管坏了怎么不找修理工呢!”
“哎,小毛病不用找修理工,你良叔能修好。”
可凌惜染知道,她是为了省那两百块钱。
“染染你头怎么了?快来让妈妈看看。”
凌惜染反向后退了一步:“没事妈,就是不小心撞门上了,都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刘美芳埋怨,问:“你刚刚在巷子口看见你张阿姨了吧?”
“看见了,不过……她没理我。”以前张阿姨见她可是热情着呢!
“哎!她上周给你介绍那个相亲对象,是她的亲外甥,怕是以后少不了要听她在街坊邻居面前嚼舌根了!你也真是的,妈不是告诉过你可吗,没相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