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坦率吗?不难,他能做到。
说完,昆吾剑君抱着册子回到桌边,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若不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还真以为他举重若轻。
管青柠觉得他这性子实在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真奇怪。
“那些回头给你带回昆吾宫,阿昉,你先看这个。”管青柠把手札摆在他面前。
殷昉一怔,翻阅起来,越看眼中越是疑惑:“这是什么?”
“我的日记。”管青柠道,“就是以前的‘我’写的,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这么厚?”殷昉似乎有些惊讶,她每天那么忙了,还有时间写这个?
“……都是?”
“都是。”
殷昉眼中有些许忧虑:“我没有。”
他在昆吾宫数百年如一日,每天都差不多,他可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他每日的事迹,一行就写完了,写上一百年也没有这么厚。
“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互相了解?”
要互相了解,也不一定要把过去都写出来吧?她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了。
管青柠一怔,突然哭笑不得,道:“谁要跟你交换日记了!我让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恋爱脑!
管青柠把他往旁边推了推,挤出一个位子来坐下,正色道:“我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什么人能伤到你,让我一次一次都没法破解,神州界有这样的人吗?”
本以为会听到昆吾剑君尽显高傲的回答,没想到殷昉却道:“当然有。”
见管青柠意外,他还觉得奇怪:“本君只是化神,又没有飞升,倒也没有自诩天下无敌。”
论修为,他在神州界确实没有敌手,但是若说能伤他的人,也并非没有。
“本君能一朝突破化神境界,除了本身的天赋之外,还得益于凶骨。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躯并不是我父母给的,而是由凶骨和仙骨结合重新生成。寻常刀剑对我无用,水火亦不惧,唯有我血铸就的兵刃才能伤我肉身。”
但是,想取他的血谈何容易,更遑论铸剑了。
殷昉说道:“这样的兵刃,天底下只有一把。”
居然有这么危险的东西存在,管青柠皱眉:“在何处?”
殷昉眸光闪烁,低声道:“昆吾宫。”
管青柠松了口气,在昆吾宫,那就是在可控范围内,暂时不会有事。
“那你可要保管好了。”管青柠慎重地道,“也不要告诉我。”她越是不知道,就越是放心。
“那你还有什么仇人吗?”管青柠问。
殷昉思忖片刻:“死了的算不算?”
他毕生仇敌只有老贼,是被他亲手捅死的。
管青柠沉默,既然已经死了,应该可以排除,难道是日后结的新仇?
殷昉想了想,又说道:“要说能伤我的,也未必只有兵刃,我身上的凶骨只有半副,若有人得了另外半副,或可与本君缠斗半刻,不过对方修为不及本君,胜负并无悬念,想要杀死本君更是痴心妄想。”
凶骨。
管青柠想起来了,殷昉初时去剑宗,就是为了寻凶骨下落。
“那之后,凶骨一事可有音信?”
“并无。”
如今只能确定,老贼曾经借着帮忙的由头把凶骨藏在剑宗禁地之中,至于后来取走,又藏到何处不得而知。
又是剑宗,管青柠皱眉。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似乎对她不利的事情都发生在剑宗。
管青柠又举起手札研究了一会儿,“她”写了这么厚的一本手札,难道就是教她如何壮大宗门?这不是她会做的事。
殷昉接过手札,又看了看,突然眉头微皱。
他指向其中一个点:“你看这里。”
管青柠凑去。
——三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