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冥顽不灵,多说无益……
高圣智摇摇头,不愿再多费口舌。
周方见此,却还不死心道:“都督虽去了长安,但定然还是心系灵州的。”
“决然不会对我等不管不顾,你……”
哈哈哈哈…
周方话还没说完,胡启铖就跟疯了般的大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嘲讽之色。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胡启铖怒目而视道:“你周方,乃是开国老臣,从龙元老。”
“你高圣智,深的李承乾器重,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重臣。”
“你们二人就算去不了长安,皇帝也决然不会轻动你们。”
“可我呢?”
胡启铖愤然起身,指着二人鼻子道:“当初推行新政,搞的灵州本土官员人心惶惶,李承乾提拔我,不就是为了安抚他们吗?”
“我一不得器重,二无显赫家世,对李承乾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我若不投向皇帝,那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安有活路?”
胡启铖的质问,令周方和高圣智沉默不言。
他们说不说话,也无所谓了。
反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在临死之前,能将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胡启铖倍感痛快。
“行了,既然都说开了,那动手吧。”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家眷跟此事毫无牵连,看在这些年来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可好?”胡启铖祈求道。
共事多年,说毫无交情,那也不可能。
周方高圣智对视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
胡启铖神情一松,躬身行礼道:“多谢两位了。”
唉…
高圣智心头一软,正想再劝劝的时候,屋外突然噪声大作。
……
“胡府之人,不能逃脱一个,将所有人都抓起来,胆敢反抗者,杀。”乐宝晋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军令如山,近卫团士卒立马四散而开。
眨眼间,胡府便鸡犬不宁。
刘枕站在乐宝晋一旁,冷冷的看着胡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抓到前院。
以往在灵州城横着走的胡家人,此刻皆是一脸害怕惶恐之色。
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看如今这些士卒凶神恶煞的样子,胡启铖怕是犯了大事了。
胡家仁吓得腿都要软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从胡启铖升任政务监之后,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的事他没少干。
这些年来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他爹要是一完蛋,以后得日子怎么过呀。
胡家仁胆怯的看了眼刘枕,好巧不巧,刘枕这时也突然看向了他。
两人这么一对视,刘枕立马令人将他拉了出来。
胡家仁不认识刘枕,但这位胡家大少爷,刘枕可是早有耳闻。
此刻见他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当即友善一笑,如邻家大哥哥般亲切道:“不用怕,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立马走人。”
一听能送走这些煞星,胡家仁连忙抬起头道:“大人想问什么?”
刘枕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大人,当即笑得更加灿烂道:“你爹藏了一些不该藏的东西,你可知晓放在哪里了?”
不该藏的东西…
胡家仁稍显迷茫,一时没想明白啥东西是不该藏的。
难不成,是他爹这些年来收钱的事事发了?
今儿这些人是来找赃款的?
胡家仁越琢磨越觉有理。
要是别的东西,那给就给了。
但扯到钱,胡家仁就有点不愿意了。
“大……大人,这不该藏的东西,是什么,在下不明白,还望大人明言。”
胡家仁眼神单纯,但刘枕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