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吐蕃人的兵力是我们的五六倍,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让他们给跑了,那……那咱们回去可怎么交代,还……还有,要是神威军之后怪罪我们不发信号,那可怎么办,他们,咱们可惹不起啊。”
二营校尉犹犹豫豫的,见他顾虑如此多,一营校尉不屑道:“怕什么,神威军都敢独自迎战,咱们比他们差哪了,况且,咱们还有火枪助阵,区区一万人,不过土鸡瓦狗。”
一营校尉很是豪迈,他的这份气度,也感染到了禁军中郎将,手下都不怕,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他娘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禁军爷们,不比神威军那些狗东西差,干了。”
说着,中郎将就从一旁传令兵的手中抢过号箭,看也不看的直接丢进了药杀水河中:“都给我听好了,不是咱们不想发信号,是吐蕃人来的突然,咱们一时慌乱,将号箭不小心丢进河里了,咱们是想发也发不了,明白了吗?”
“大人,您就瞧好吧!”
一营校尉十分兴奋,号箭都没了,二营校尉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禁军士卒放下碗筷,按照各自位置,有序步进了壕沟之中,他们抽掉包裹着火枪的油布,迅速开始填装弹药。
皇佑式步铳,简称皇佑铳,是历时七年研发出来的燧发枪。
此铳长约一米左右,形状类似历史上的鸟铳,由枪管、火药池、铳托、铳机四部分组成。
在枪管的前后两端,刻有照门和照星,方便瞄准之用,在铳托内外两侧,各镶嵌着一小块弯月型木片,在架枪时可与肩膀形成适度的摩擦力,即可节省体力也可增加射击稳定性。
禁军士卒们装好弹药,将枪托架在肩膀上,手心抓着枪管,屏气凝神,静待吐蕃军的到来。
不多时,地面上的小沙石微微跳跃了起来,前方一公里外,自天边涌出了一股土黄色的浪潮,那是吐蕃军,因为他们的甲胄是暗黄色的,所以远远看去,就像是沙尘暴一般。
松赞干布看到了河边的马,同时,还有河边那杆高高耸起的旗帜,在旗帜前面,是三道长约五六十米的长沟,隐隐约约,在沟中可见头盔攒动。
果然,这里果然有唐军,这一刻,松赞干布没有担忧,反而还稍稍有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的自得。
从河边那上千匹马来看,这一小股唐军最多不超过两千余人,区区两千人,身后是湍急的河流,身前是平坦的草场,阵前还没有拒马和铁蒺藜,只有莫名其妙的三道长沟,难不成,他们以为躲在这沟里,就可以平安无事吗?
松赞干布只觉好笑,不过,这倒是也好,今日,就用这些唐军的血,来洗刷多日的憋屈,今日,就用他们的脑袋,来拉开一个新的帷幕,可能,这就是老天爷在帮他们,松赞干布不在多想,缓缓抽出了刀,正欲向前挥下时,论钦陵说道:“大王,我们大军来了,唐军却待在那沟中一点反应没有,是不是可能有诈。”
松赞干布动作一滞,左右看了看后,说道:“应该不是,你看看那边,火堆上的鱼都烤干了,可能是我军出现的太过突然了,唐军来不及反应,所以他们只好躲进那沟中。”
论钦陵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唐军作战经验丰富纪律严明,他们既然费心费力的挖了这么三道沟,那肯定是有着其他说法,论钦陵审视一二,建议道:“大王,要不先派几队人马,上去趟趟路,免得唐军有什么阴谋诡计。”
“大王,我觉得论将军说的对。”论科耳点头道:“唐军阴险狡诈,尤其是他们最擅长使用火药,不得不防啊。”
松赞干布本来是想大军压上,直接将这股唐军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但见现在的左膀右臂都如此谨慎,他也不好不顾及两人的意见,于是,吐蕃军停止了前进,过了几息后,一个百人队脱离大阵,策马冲向了唐军阵地。
禁军中郎将没想到吐蕃人如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