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宫坐落于灵州城最中心地带,占地八百亩。
宫城高数十丈,开东南西北四门,虽跟占地千亩的太极宫比起来小了许多,但其内,温泉假山园林湖泊,一个不少。
新宫的建筑样式,不似太极宫那般庄重,更偏向于后世的园林别墅,更注重于舒适享乐。
尤其是李世民的寝宫,八百多平的二层小楼,可谓是奢华至极。
自贞观十年动土以来,新宫所耗已达一千多万两,都是李承乾自己掏的腰包。
三年来,李世民风雨无阻,每天早晨都要到工地上溜达一圈。
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每天来了,都要从鸡蛋中挑出一些骨头来。
堂堂一个天可汗,现在犹如街角的多事妇人,可谓是极难伺候,负责督建的一众官员和工匠,那是苦不堪言。
朴二郎现在看到李世民,脑袋立马就能大好几圈。
想躲,还躲不掉。
不,别说躲了,只要李世民招招手,他立刻就得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跑的慢了不行了。
“陛下。”
朴二郎陪着笑,李世民看都不看他,皱着眉,指着昨夜刚刚铺设的地毯道:“怎么回事,这地毯,朕看怎么不像是从波斯传来的?”
呃…
朴二郎回道:“陛下龙眼如炬,这地毯是长安所制,的确不是从波斯来的。”
听闻此话,李世民脸色一冷:“朕不是说只要波斯地毯吗?”
“陛下。”朴二郎小声回道:“这地毯是宫中织造局所制,质量品相手感,可都比波斯人的好。”
“那是波斯人的贵,还是织造局的贵?”
“这自然是咱们自己制的便宜。”
李世民斜眼一瞥:“朕不要好的,只要贵的。”
朴二郎:………
“换了,全换成波斯得。”
朴二郎面色一苦:“诺,奴婢这就令他们更换。”
李世民冷哼一声,对着一旁的刘枕道:“你留下,看着他们干活。”
刘枕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李世民接着到处晃悠了起来。
没多久,他又接连挑出五六个小毛病来,朴二郎无奈,只得令工匠重新返工。
等离开新宫后,李世民问道:“现在花了多少钱了?”
苏宁想都没想,直接回道:“陛下,一千两百多万了。”
李世民咂咂嘴:“怎么才花这么点。”
苏宁低下头,嘴角一抽抽。
变了,变了…
曾经那个崇尚简朴的皇帝,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的李世民,按照灵州坊间的说法,纯纯一个狗大户。
苏宁暗叹一口气。
这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李世民顺着惯性往前摔去,苏宁手疾眼快,连忙扶住了他。
“陛下,没事吧。”
李世民摇摇脑袋,冲着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负责贴身保卫的李叔伯,警惕的看了眼突然闯出拦下车架的乞丐,回道:“陛下,没事,就是一个乞丐。”
说着,他扔了几个铜钱过去:“赶紧让开。”
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看也没看地上的铜钱,冲着车架大喊道:“陛下,臣刘兰,参见陛下。”
刘兰连着磕了三个脑袋。
梆梆梆的声音,坐在车里的李世民听的一清二楚。
刘兰…
李世民将脑袋从车窗探出,看着路中间一身污垢的那人,很难将他和一军之主联系起来。
“你…你是刘兰?刘文郁?”
“陛下!”
看到李世民,刘兰痛哭流涕,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一般,两膝快速挪动,跪行直奔向车架。
李叔伯不敢大意,抽刀拦下了他。
“陛下啊…”
刘兰眼泪汪汪。
李世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