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李孝恭显得有些慌张。
跟内阁比起来,李承乾来枢密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儿突然驾到,难不成是已经收到了什么风声…
李孝恭下意识看向了王安石和于德林两人。
他的眼神,落在了李承乾眼中。
从这幅作态来看,估计是瞒了自己什么事。
李承乾依旧笑着,只不过笑容没有刚才那么真诚了。
“怎么,王叔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
“陛下恕罪。”李孝恭不敢再瞒着,坦诚道:“代州军主将刘兰,数日前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陛下恕罪,臣非是想要欺瞒陛下,臣想的是……”
不等说完,李承乾抬手制止,脸上的笑意消散道:“王叔,枢密军情无小事,父皇当初定下过规矩,凡涉军中事,大事小情皆要详奏,王叔难不成是忘了不成?”
李孝恭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连忙弯腰认错道:“臣失过,请陛下责罚。”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李承乾看向周围诸人道:“你等身居要职,行事务必要恪守制度,有些事,马虎不得,一时不察,可能就酿成大错,都听明白了吗?”
“陛下教训的是,臣等明白了。”
李承乾脸上又挂起了淡淡的笑容,亲手扶起李孝恭,问道:“这刘兰怎会突然消失?”
“回陛下,近两年来,这刘兰一直贪墨着底下士卒的伙食费,镇北道治军司前不久开始暗中调查他,可能是走漏了风声,所以…他…他可能跑了。”
李孝恭说着还有些羞愧。
李承乾走向镇北道的防区舆图前,看了片刻,又问道:“就他一个人跑了?”
“也不算是一人,他还带了几个亲兵,余下跟他一同贪墨的几个军官,都已经被治军司拿下,现在代州军暂时由参军都卿执掌。”
李承乾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孤身一人跑的,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跑了就跑了吧,将他列为逃兵,你随后差人去趟内阁,让他们下份海捕文书,全国缉拿。”
李孝恭苦涩的点点头。
“代州军这位参军都卿能力品德如何?”
“回陛下,他叫宋柯,是天策府出身,当初跟着太上皇南征北战,也是一员悍将,能力品德,尚可。”
李孝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承乾微微颔首:“那就将他扶正吧,让他出任代州军新任主将,还有,朕准备让军中的退伍老卒充入各地警务部门,具体的事情,你们和内阁自行商议。”
“臣替那些老卒,谢过陛下。”
李承乾摆摆手,在枢密院四处逛了逛后,便打道回府去了姜熙月那里。
李孝恭随后便去了内阁。
海捕文书之事,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当商议起退伍老卒补入警务司的事情时,两方的争吵逐渐又激烈了起来。
内阁不愿给太高的待遇,这李孝恭自然不愿意,两方吵着时,都尉府的卢伯有来了,说了没两句,他和李孝恭又脸红脖子粗的争了起来。
巡防营的人员比常备军的多,内阁给出的名额又不算多,卢伯友和李孝恭都想为自家多争取些补入警务司的名额。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轻易退让,主要负责这事的王硅和杨恭仁也乐得自在。
狗咬狗一嘴毛,他们咬的越狠,那内阁说话的分量越重,所以这两人也不劝阻,反而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压一压待遇,结果却没曾想,这些丘八都是些暴脾气。
吵着吵着,李孝恭拉着卢伯友就要通过拳脚来决定谁说了算。
两人就这么借着切磋之名打了起来。
都尉府和枢密院的人知晓后,纷纷前来给自家老大应援。
李孝恭那是名将,卢伯友虽然也有两下子,可终究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