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燮藩站出后,前前后后站出三十七人。
都在给魏征说好话,这些人却是忘了,现在谁替他说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等同于不打自招。
李承乾认真的看着他们。
许久,开口道:“魏征,既然他们都替你说话,那朕再问你一次,卢秉均所言,是否属实。”
一双双着急的眼神聚集向了魏征。
他们多么想魏征能摇摇头,大声的向皇帝说不,但可惜,魏征却是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臣有罪,御史台暗查少府时,臣的确私下有所阻挠。”
卢秉均低下头,长出一口气。
但不过几息,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七上八下了起来。
为什么?
魏征为什么要背这口锅?
这明明是他瞎编的啊。
他的本意只是想起个由头,以此将火烧向魏征。
御史台从未查过少府。
更别说什么暗中阻挠了。
魏征为什么要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卢秉均糊涂了。
难不成,底下人私底下真的查过?魏征真的阻挠过?
卢秉均不自信的看了看身后的左右中丞,又看了看最后面的几个手下。
他摸不着头脑。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
魏征认罪认的太干脆了。
他就不怕掉脑袋吗?
魏征坦坦荡荡跪在那里。
李承乾拍桌而起,怒问道:“你身为内阁次辅,为何要行此事?”
“回陛下,臣收了他们的钱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臣一时糊涂,请陛下责罚。”
群臣:……
不论文武,此刻都傻眼了。
道貌岸然之人他们见过不少,两袖清风的正人君子也见过不少。
唯独就是没有见过又道貌岸然又正直坦荡之人。
魏征明明行的是上不得台面的蝇营狗苟之事,怎么此刻他却是让人有种大义凛然的赶脚。
贪,还能贪的这么有正气,不少人是开了眼了。
李承乾也敛去怒气,语气缓和道:“魏征,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臣这一年来居功自满,大肆行下不法之事,臣有罪,臣愧对陛下信任,请陛下责罚。”
魏征叩
。首,摘下了乌纱帽。
官帽这一摘,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认罪了。
周燮藩顿时泄了气。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他人犯了事,都是想尽办法的推卸,怎么到了魏征这,他就二话不说直接认了呢。
他这一认,让他们还怎么活啊。
太极殿再次归于寂静。
良久,李承乾开口道:“来人,将魏征拿入天牢。”
两个金吾卫雄赳赳的进来,气昂昂的押走了魏征。
从始至终,魏征没有再多说一句。
李承乾的目光看向殿外,当模糊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他暗叹一口气,随即眼中又带上了冷意。
“卢秉均。”
“臣…臣在。”
“你身为御史中丞,失其责,枉皇恩,今日免去官职,暂时不准离开长安,听明白了吗?”
卢秉均战战兢兢道:“臣……臣明白了。”
李承乾接着道:“高圣智。”
“臣在。”
“御史台暂且由你掌管,魏征之事,由御史台负责查办。”
“诺。”
高圣智心情复杂的应了一声,没有一丝升官的喜悦。
“陈泽先。”
“臣在。”
“少府之案尽早查办清楚,不论牵扯多少人,不论牵扯到谁,一律法办。”
说着,李承乾眼神瞄向了房玄龄:“房相,此事就由你牵头,都察院和廉政司一同查办。”
房玄龄心中早已做好准备,没有过多犹豫,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