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迟疑一二,随即小心翼翼坐下。
“儿啊。”房玄龄看了眼门外,随即意味深长道:“你无大功在身,恩宠过甚,这是取祸之道啊。”
房遗爱很明显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一脑门问号。
房玄龄见此,无奈一声长叹,只得摊开了说道:“你和陛下如今君臣相得,凭的就是幼年的那几丝情分。”
“陛下对你的恩赏,从来不是因为你办了啥大事,立了啥大功,全凭的就是这点情分。”
“儿啊,君王多无情。”虽然是在自己家,但房玄龄很是小心,压低嗓音道:“现在加恩一次,这丝情分就淡薄一丝。”
“等到这份情分没有了,那时候你爬的越高便摔得越惨。”
“你无大功,却得厚赏,许多人定会心生不满,到时候他们要是对你落井下石,你怕是就……”
“爹!”房遗爱皱着眉,打断道:“陛下不是这样的人。”
“你……”
说了半天还是没听进去。
伴君如伴虎。
这傻小子,竟然跟皇帝讲情分。
房玄龄面色愠怒,恨铁不成钢道:“上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虽然不问不说,但你自己心里清楚。”
“天家无亲情,不仅是指自家人,更是指咱们这些当臣子的,你长点心吧!”
房遗爱张张嘴,虽没再说什么,但还是一脸不服。
房玄龄叹口气,转而道:“今儿你这么早回来,陛下是不是要让我明日便回长安。”
“你怎么知道。”房遗爱一脸错愕道。
这一茬他都忘了。
唉…
房玄龄无奈摇摇头。
就这脑子,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等想个法子让他辞了官职,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算了。
……
到了晌午的时候,李承乾下令取消戒严,静谧的灵州城瞬间活了过来。
长孙冲当即解散家仆,将家财散于一众姨娘,而后在几位老仆的陪同下,带着两口棺材踏上了回归乡的路。
长孙氏,自此从大唐权贵圈中除名。
万朝均亲自来都督府禀告此事。
李承乾没多说什么,只是感慨了句:随他去吧。
等了几息,见没下文,万朝均正要告退时,李承乾开口道:“镇抚司现在怎么样了?”
“回陛下,除了本部这些人之外,余下者皆已遣散,外面的几个据点也都已关闭。”
唉…
李承乾心痛道:“现在还有多少人?”
“三……三百多个。”万朝均一脸落寞,低下了头。
数年心血,就这么白白付之东流了。
万春啊万春…
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恨她…
李承乾叹口气,不再多想。
“回去收拾收拾,朕已经正式传旨,令一众朝臣明日返回长安,镇抚司明天跟他们一起走。”
万朝均呼吸加速,心也快速跳了起来。
去长安…
这以后岂不是……
万朝均不敢再想,连忙道:“诺。”
“到长安之后,多听解川的,他毕竟比你了解长安。”
“陛下放心,臣明白。”
李承乾点点头,又道:“到长安之后,先不要管别的,抓紧追查百骑司的下落。”
“陛下。”万朝均轻声道:“听闻上皇身边的总管太监他……”
“朕已经问过了。”李承乾摆摆手道:“他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对于百骑司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万朝均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之前抓的百骑司潜伏在灵州的那些人,他们骨头是真的硬。
一番手段下来,弄死了一大半,愣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镇抚司除了知道百骑司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