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街,他们到了那个人最精明的菜市场。
这是施翩第一次看陈寒丘买菜。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观摩他和人家砍价。
陈寒丘买鱼——
老板:“两斤六两。”
陈寒丘用手掂了掂:“两斤五两。”
老板看他一眼,叹气,摆摆手。
陈寒丘买菜——
老板:“十八块八毛。”
陈寒丘:“十八吧。”
老板:“行吧。”
陈寒丘买水果——
老板:“再加个橘子?”说着,放了进去。
陈寒丘拿出来:“不用。”
老板上下扫他一眼,没说话。
施翩:“……”
倒是看不出来老板有多精明。
施翩离他远远的,免得那些奇怪的眼神打量到她身上来。
偶尔来了兴致,看他砍价看得高兴了,她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指指陈寒丘,对老板说:“和他一样,我也来一份。”
都省得自己砍价了。
老板:“……”
现在年轻人都怎么回事。
于是,两人把自行车的篮筐填得满满的。
这一趟算得是上满载而归。
出来时天色尚早,回家时已是黄昏。
橙红色的光落下来,施翩远远看着,觉得落日真美。以前她总是一个人看夕阳,现在有了陈寒丘。
“陈寒丘。”
她慢吞吞地喊他。
陈寒丘迎着风,应她:“在这儿。”
施翩贴着他的背,认真道:“以后我们一起看夕阳吧。”
她想,从前的夕阳里有两道身影。
以后,他也不会独自一人。
陈寒丘迎着光,踩着脚踏车。
黄昏的光晕给他渡上一层温柔的光,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知道了。”他轻声说。
晚上七点,小房子里亮起烛光。
施翩点亮小蛋糕上的蜡烛,打过架的小家伙在烛光里并没有好看几分,还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陈寒丘别开眼,冷静两秒,再回来继续看。
“我要许愿了!”
施翩一拍掌心,双手合十。
陈寒丘看着闭着眼的施翩,猜测着她会许什么愿望,不知道他能不能实现她的愿望。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听她大声道——
“新的一岁,陈寒丘不要再当小狗了!”
陈寒丘:“?”
他什么时候当狗了?
施翩说完愿望,开心地吹灭晃动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