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就牵,把这当成窦桃的机械臂。
这么想着,施翩轻轻往他掌心一拍,稍顿,比她大一号的手掌收拢,虚虚将她牵在掌心,没怎么用力。
边上顿时一阵哄笑,说今年的同学会来值了。
“下楼干什么去啊?”施翩问。
窦桃走到她边上:“出海钓鱼。那么晒你行不行?”
施翩眼巴巴地望了会儿波光漾漾的海面,她想去吹海风,躲在酒店里多没意思啊,想了想,上楼去拿装备。
“我回房间拿伞。”施翩飞快抽出手。
说完,飞一样溜走了,生怕有人把她拽回去。
陈寒丘垂眼,握紧空荡荡的掌心。
施翩避开了人多的电梯,独自走到安全通道里,发烫的手心提醒着她,他的手和窦桃的机械臂不一样,他是冷的,手是热的,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她像是被紧攥着。
施翩不自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捏了捏,再松开。
还是自己的手。她拎起裙摆,飞快跑上楼。
进了房间,施翩第一件事是进卫生间洗手。
冰凉的水流冲走掌心黏湿的汗意,她用力挤出洗手液,反复揉搓着那只被牵过的手,总感觉上面残留着什么。
洗完手,施翩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女孩子神色平静,没脸红。
施翩松了一口气,她没被美色所惑。
这么一想,心理负担忽然全消失了,把他当成普通朋友,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
她悄悄抚上左胸,仔细感受了一下。
胸腔内的小东西老老实实,没有活蹦乱跳。
很好,比以前出息多了。
施翩放松下来,慢悠悠地给自己涂上防晒,穿上防晒衣,戴着墨镜和口罩,再拎着伞和小包出门。
等再下楼,她又裹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
严格来说是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除了她,每个人短袖裤衩,或是长袖泳衣,望去白花花一片。
只有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施翩撑着伞到门口,掀开帽檐一看。
观景车上都坐满了,唯一的空位在最后,陈寒丘的身边。
“……”
这群人还真是想把热闹看到底。
人啊,通常是越不给他们什么,他们就越想要什么。
施翩大大方方地往上一坐,把伞递给陈寒丘,懒声道:“给我撑伞,挡住右边的光,高点。”
陈寒丘一顿,看她一眼,接过伞。
“谢了啊,男朋友。”她笑道。
他淡声应:“应该的。”
前面的人齐齐看着,左看右看感觉没什么意思,这两个人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众人感叹,不愧是他们学校的传奇。
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想明白的。
没什么热闹看,他们各干各的。
不一会儿,观景车出发,去往码头。
伞挡去挥洒的阳光,阴影落在右侧,将施翩笼罩。
她趴在前座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窦桃聊着天,热意呼在口罩上,海风吹过来,鼻息间有浅淡的皂香味。
他坐在她身边。
窦桃侧头,瞥见高举着伞的陈寒丘,他神情淡定,姿态松弛,怎么看都不像是不乐意的模样。
从以前就是这样,除了施翩谁敢这么折腾陈寒丘。
也就这祖宗,没心没肺。
出海的游艇停泊在海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人多,分成两艘。
施翩和窦桃他们去同一艘,打伞的人跟在后面。
上了游艇,施翩灵活地钻入舱内,没了太阳,她立即脱了防晒装备,可快憋死她了。
“小羽毛。”窦桃在门口冲她招手。
施翩没敢往船舷处走,扒在门口看:“干什么?”
窦桃一指码头:“傅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