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桃会啥?你让她过来不是耍特权?”没等蒋芸开口,白敏就撕下了白大栓的谎言面具。
白大栓一噎,心里已经盘算明年给白敏和令泰岳安排一些有苦又累还赚不了几个工分的活儿,这笔账必须先记在小本本上。
蒋芸道:“我也没指名道姓地说是谁啊,白叔你没做过的事可不要瞎对号入座,不然别人还以为白叔心虚呢。对了,白叔,我听说前几天有人看到你走板栗树林那条路去了一趟县城,是去县里领会最新的文件精神了?”
白大栓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板栗树林,县城!
蒋芸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件事。
既然提起来了,那说明蒋芸肯定知道了些什么、
白大栓看着蒋芸的目光那叫一个复杂,他原先以为蒋芸就是力气大了些,脾气爆了些,只要顺毛摸就不会搞出啥大事来,如果利用好了,那还是一个很大的助力,没想到蒋芸心里揣着一只狐狸。
他给自家妹子和外甥送粮食这事儿是瞒着所有人的,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还特意戴了顶帽子,把脸都涂得又黑又黄,可没想到还是被蒋芸给撞见了。
他还不知道蒋芸到底撞见了多少。
再加上一条,蒋芸明明撞见了,之前却不说,这会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抖了出来,足以说明蒋芸是那中不想多管闲事的人,再加一个‘心机深沉’的特征。
不像白敏这样咋咋呼呼,手里拿捏住别人的把柄之后恨不得当场就敲人一闷棍,蒋芸是拿捏住把柄藏起来不说的,只有在碰到需要用把柄来交换利益的时候,才会祭出杀手锏来敲竹杠。
白大栓突然就有点想念白川了,赶紧回来把蒋芸这个祸害带去随军吧。
有蒋芸这个大刺头在,他在生产队上都不好带队伍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那回是县里开会,我想着走板栗树林比较近,就抄了个近路,没想到遇到了蒋知青你。蒋知青你去板栗树林干什么去了?”
“我没去啊,我是在县城里买东西的时候听人说的,那人还说看到白叔你拎着一个米黄色的兜呢。”蒋芸随口跑火车。
白大栓差点窒息,他这下确定了,蒋芸知道的东西绝对不少,他原本还想拿‘蒋芸也去过黑市’这事儿要挟一下蒋芸,给蒋芸挖个坑,没想到蒋芸压根不往坑里跳,还抖出了更多的东西。
牵牛婶儿这会儿在地头没跟过来,但有一些好事的群众已经丢下冬中的事儿来吃瓜了。
有人问白大栓,“大栓子,你拎着兜去县城干啥了?是不是去接济你妹子了?我听说粮价涨疯了,是不是你妹子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你妹子确实可怜,死了男人,自个儿还得拉扯两个孩子。”
都是一个村的,都对彼此知根知底。蒋芸这么一说,别人很容易就想到了白大栓去干嘛。
白大栓黑着脸说,“家里的粮食都在我婆娘手里保管着,我哪敢去接济我妹子?让牵牛花儿知道了,不得剥了我的皮?那回是进县城办事去了,你别胡说!地头的事忙完了吗?没干完凑什么热闹?干活儿期间不干活,我看你是想被扣工分吧!”
说话那人嬉皮笑脸地走了,她才不怕白大栓扣工分。
工分事关分粮分钱,就是大家的命-根子,生产队长也不敢瞎扣,不然大家能抹下面子来打一架。
白大栓不敢再试探蒋芸了,他怕蒋芸再语出惊人,抖出更多的事情来,这会儿只能咬咬牙快刀斩乱麻,“玉桃子,我让你过来跟着蒋知青和白知青学习,你就是这样学的?太让我失望了!快给蒋知青和白知青道歉!”
“其它知青就赶紧散了,工分还想不想记了?我相信蒋知青和白知青说的,玉桃子肯定做错了,但她就算骂人也只是骂了蒋知青和白知青,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当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一个刺头知青当场就怼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