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清这么说,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长叹一声,“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
沈清闻言,心里一动,“如若老夫人真觉得她是个可怜人,不如在江家祖坟边上,给玉秀留个坟茔吧,也免得她无人祭祀,死都不得安宁。”
四房老太太快要晕过去了,根本没听见沈清在说什么。
老夫人闻言,则有些犹豫。
沈清见此,补充道:“江祖文亲手掐死了玉秀,王氏又将玉秀的尸体和活生生的孩子,一同丢进翠芳园的井里,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在井里,母子俩埋尸于井下,他们俩是枉死的,对定远侯府的气运都会有所影响,若不能平了这事儿,对定远侯府的贻害无穷。”
老夫人一听这话,面皮一抖,惊得捂着心口,“他们娘俩的尸体在翠芳园的井里?”
沈清颔首,“正是。”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唰的一下转过头,望着快要晕过去的四房老太太,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想晕过去了。
四房老太太曾经来跟她说过,玉秀是难产而死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
但在那之后,四房这边的人,一个个都不允许提起这件事。
四房老太太失去了长孙,却没有那么悲痛,她提起玉秀的后事时,四房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她当时便觉得,玉秀的死,或许没那么简单。
她也曾让人打听过,但打听不出来什么。
而四房老太太也说,玉秀和孩子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
四房这边却没办什么丧事。
她便以为,四房老太太可能是草草地拿着草席,将玉秀的尸体一卷,扔去了乱葬岗。
却没想到……
他们竟然把玉秀娘俩扔到了井里,这么伤阴德的事情,四房都做得出来。
老夫人压住心里的怒气,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长舒一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了,沈娘子放心,我会命人将尸骨打捞出来,玉秀生下了我们江家的子孙,自然是我们江家的人,我会将他们葬入祖坟,享后人祭祀。”
沈清欠了欠身,“多谢老夫人,还是老夫人深明大义。”
老夫人疲惫地摆摆手。
沈清见此,便乖觉地道:“今晚定远侯府应该需要点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这都是定远侯府的家务事,我就不便久留了,沈清这就告辞。”
叶如心闻言,立即道:“那我和沈娘子一道走吧。”她握住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崇文侯府帮忙的话,老夫人尽管派人到崇文侯府来。”
老夫人勉力一笑,“如心有心了,你们便先回去吧,家门不幸,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叶如心道了一声:“老夫人客气了,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沈清微微福了一礼,两个人没再逗留,便先行离开了。
老夫人同时还派出去了一些人,去请外面的大夫,和府医一块来给江祖文王氏看诊。
沈清和叶如心出去时,便见定远侯府的管家,套了一辆马车,跑了出去。
叶如心和沈清上了崇文侯府的马车。
瞥见定远侯府的马车跑远,叶如心放下帘子,道:“看样子,今晚定远侯府是别想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