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齐齐应了一声,便抓紧去处理,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中,林大夫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既如此,林某就先告退了。”
沈清道:“林大夫可以重新为洪大儒准备一份药吗?”
林大夫闻言,下意识地看向沈清。
他方才进来时,听洪大儒说过,是这位小娘子,闻了一下就察觉出来这汤药有问题,才请他过来的。
这么看来,这小娘子的医术,应该远在他之上。
把脉看诊开个药方这件事,这小娘子自己便可以轻轻松松完成,为何要点名让他来?
林大夫心里狐疑,但见沈清盯着自己看,他下意识地道:“那好吧。”
话音一落,他便是一僵。
那么一瞬间内,他好像被控制了一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感觉很奇怪。
“那就劳烦林大夫了。”洪大儒闻言没有多想,毕竟林大夫是他信得过的人。
让林大夫来看诊,他自然更加放心。
林大夫回过神来,此时也不能再拒绝,便走上前去,重新为洪大儒把脉看诊。
沈清和陆泾等人便站在一旁等着。
等到林大夫给洪大儒诊脉完,众人便朝他看过去。
洪大儒问道:“林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
“伤了根本。”林大夫神色凝重,“夫人过身时,洪老爷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受了寒罢了,可这几年的药吃下来,反而坏了根本。”
“怎么会……”洪大儒身子颤了颤,“我,我还能活多久?”
“慢慢调理吧。”林大夫含糊地带过,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万一调理得好,也不是没有可能寿终正寝的。
可万一调理不好,谁也说不好有多少年的光景。
听到林大夫这话,洪大儒心里清楚,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是难过又是气愤。
如若真是他的儿子,想要他的命,让他往后如何自处?
屈弘文望着老友,也是一阵叹息。
不过,屈弘文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方才七方说,你前两年是在南方养身,那时候,孝文也跟着吗?”
洪大儒白着脸点点头,“是……”
其实他的夫人过世时,他和洪孝文大吵了一场,从那之后他就病倒了。
为了调理身体,便去了南方。
当时,洪大儒还以为,儿子是断然不可能跟着去的。
但洪孝文还是跟着去了,只不过跟去之后,跟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区别,依旧是常年沉迷在秦楼楚馆,隔几日才回来一趟。
可儿子愿意跟着,洪大儒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以为,儿子还是关心他的,只不过拉不下脸面来,不肯跟他直接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
所以,那几年里,他对洪孝文也是百般迁就,几乎洪孝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是放弃了读书,他都没有再强迫。
可洪孝文却变本加厉,变得越来越狂躁,每次回来,都会夹枪带棒地跟洪大儒吵一架。
洪大儒后来也是心累,便渐渐地,真的不管这个儿子了,也不再对他寄予厚望。
洪孝文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他也不强求。
他原本以为,父子俩会用这种方式过完一辈子,怎么都不会想到,洪孝文可能想要自己的命。
“在外地多年,难道洪大儒没有请人再给自己看诊吗?”沈清疑惑道。
洪大儒哽咽了一下,道:“最初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后,我曾经让七方拿着药方去问过当地药铺,大夫说那药方没有问题,可以随便使用,而我也信得过林大夫,便继续用那药方,我就想着,只是简单的受寒罢了,吃点药也就好了,一直不见好,我也曾经让七方去请过大夫来,让大夫给……”
说到一半,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