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趴在地上,半不出话来。
“是我生不出来孩子,爹娘,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别怪秋兰了。”张大柱深吸了一口气,跪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秋兰,也耽误了秋兰,回头我就跟秋兰和离,我……”
“不和离。”
张大柱的话还没说完,秋兰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张大柱看到她,立即低下头,没脸看她。
秋兰没看其他人,直接走到张大柱面前,擦了擦眼泪,把张大柱拉了起来,望着张大柱也很坚定,“我们不和离,大柱,我不会跟你和离的。”
张大柱面色发白,“但是我……”
“生不生孩子不重要,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我知道你对我好,这就够了。”秋兰坚定地道。
她看开了很多事情。
以前,她也一心想要个孩子。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自打新婚后,张大柱一直对她就很好。
和离之后,也不见得能遇到像是张大柱这样,对她更好的人。
而且,张大柱为了她,能把实情说出来,就证明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既然如此,能不能生孩子有什么重要的,反正是他们俩一起走到最后。
张大柱还没说话,秋兰又看向张王氏,“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原谅您,可您就大柱一个儿子,我也不能让大柱不管您,以后在一个屋檐下,您和我就各过各的吧。”
张王氏悔恨地掉着眼泪。
张户叹息着说不出话了。
秋兰难得在张家扬眉吐气一回。
语毕,她就带着张大柱进了房间,还得好好跟张大柱聊一聊。
她现在脑子无比地清晰,就怕张大柱犯浑。
……
杏花巷。
沈清从万安堂离开后,便直接回了家。
她回来的时候,陆泾已经接回了陆旭。
陆旭正在帮莫氏生火。
而陆泾则坐在院子里等她。
见她进来,他便立即起身,走过来,握住了沈清的手,“怎么才回来?”
“今天医馆里人挺多的,耽搁了一会儿。”沈清反握住陆泾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刚想笑一笑,却感觉到陆泾身上若有若无的阴气。
那阴气游离在陆泾的周身外,因他身上有灵器,而不得深入,却也没有立即消散。
沈清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陆泾没发觉这一点,还在问:“今日去找清清看诊的人,多了起来吗?”
他知道,万安堂里以前很少有人来找沈清看诊,几乎都是找苏大夫和杨大夫,听到沈清说今日人多,便想着是不是沈清终于在万安堂里打开了局面。
如果是的话,他还挺替沈清高兴的。
沈清闻言,却没有回答,而是盯着他,问道:“陆泾,你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陆泾一愣。
这几日相处下来,沈清很少唤他全名,都是打趣一般,称呼他为陆相公。
一般叫他全名,都是有正事要说。
陆泾不由问道:“怎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沈清再次问道。
本着对沈清的无条件相信,陆泾便回答道:“我就去了学馆,见过先生,又去了陆旭夫子那里,将他接回来,怎么了吗?”
沈清蹙了蹙眉,“除此之外,你没去过其他地方?”
陆泾摇头,他回学馆上课后,一天的时间也很有限,再加上他不喜欢交友应酬,所以推了很多诗会,基本上就是学馆和家里两头跑。
有时候再去医馆接接沈清回家。
除了这三个地方,他很少去其他地方。
今日是因为去接了陆旭回来,便没有去万安堂,但也只多去了一个陆旭夫子家,其余的地方,他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