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聂科这么一说,县令的疑心,降低了不少,声音也客气起来,“既然是曲阳城的仵作,那必定是厉害的,娘子说什么,本官自然是信的,那就请娘子说说,这些人是因何而死,死期是什么时候,本官好叫人做做记录。”
沈清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县令一听她同意了,便让衙役请了文书先生过来,做个记录。
毕竟是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是要记录的。
“这些人的死因,其实都是一样,全部是被人剥皮,失血过多而死,这死因,想必大人也看得出来,不必我多说了吧?”沈清朗声道。
县令一听眉心却跳了跳,惊讶地问,“全,全是失血过多而死?那,那他们被人剥皮的时候,都,都还活着?”
众人听到县令这么说,一个个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是啊……
如若沈清没有说错,那么这些人被人剥皮的时候,就还是活着的……
活生生被人剥皮,然后流血过多而死……
这,这也太惊悚了。
当时该多么痛苦?
恐怕这些人,当时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想到这种可能,所有衙役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清淡淡地一点头,却全然没有被吓到的模样,“正是。”
县令十分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又飞速地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才道:“……那,那他们的死亡日期,和身份,如何确认?”
“死亡日期,最早的那人,已经是一年前了。”沈清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而这尸体的主人,应该就是客栈里曾经失踪的伙计。”
县令闻言朝身边的师爷看过去,“当时失踪的,还有什么伙计吗?”
师爷思索片刻,道:“当时客栈里是有一个伙计,但是那伙计是外乡人,张大富接手后说,那伙计辞工不干,回乡去了。”
那伙计是独自一人在这个镇子上生活,张大富这么说了之后,他们便以为那伙计是辞工了,便没有多想。
更何况,那伙计并未在县衙登记,他们也没有那伙计的信息,便是想要核实,也无处核实,只能选择相信张大富的话。
如若这尸体真的是那伙计,那么就是说,从那时起,张大富就开始杀人了?
县令沉思道:“当时客栈就那么几个人,若是都死在了张大富手上,又没有什么证据表明,那张大富确实可以,悄悄地拿走客栈,据为己有,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但,问题是,他们县衙来查过多次,一直没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甚至没有找到一点尸体藏匿的痕迹。
这么多尸体,就藏在客栈里,他们以往查了那么久,却没有查到一点线索,这也太……
县令只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而且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么多尸体藏匿在客栈里,他们来过多次,甚至曾经掘地三尺,都没有发现这些尸体……
当时张大富是将这些尸体转移了,藏到了别的地方吗?
县令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在这时开口,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当时失踪的几人,应该都是被张大富杀了,但张大贵的妻子红杏的尸体,还未找到,估计还有其他藏尸地点。”沈清瞥了县令一眼,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顺着他说了一下。
县令一听,立即拍手,“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他言之凿凿地道:“一定还有其他藏尸地点,以前张大富肯定都是将尸体藏在其他地方的,最近才移过来,我就说嘛,我们县衙来过多次,如若他一直将尸体藏在这里,我们县衙不可能没发现!”
沈清附和地点头,“县令大人说得是!”
县令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
这样一来,既不是他们县衙无能,也说得通这些尸体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