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叹息道:“你们有所不知,那张大贵的爹娘,从小就不喜欢他,据说是当年,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死了,便有些嫌弃他克父母,对经常打骂不休,也时常不给他饭吃,咱们这镇子上人不多,但看着那么个小孩子,饿得就剩下一把骨头,大家都不忍心,所以便时不常的,送些吃的给张大贵。”
陆泾有些意外,咂舌道:“怎么还会有这般偏心的父母?”
“自然是有的,张大贵的爹娘不爱他,却很疼张大贵的弟弟,张大富,但他那弟弟不成气候,从小到大就是上房揭瓦,偷鸡摸狗,前些年,还进过牢狱,不过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他刚出来,正好赶上张大贵出事,客栈便落到了他手里。”老伯说着,不住地摇头颇为唏嘘。
沈清不由问道:“他刚出来,张大贵就出了事,府衙难道没怀疑过张大富吗?”
老伯看了看左右,见附近没人,他压低声音说道:“咋可能没怀疑过?别说府衙了,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都怀疑过,但府衙查过张大富,说是那件事跟他没关系,这件事就算过了,不过咱们镇子上好多人还是怀疑张大富,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当了掌柜后,客栈里时不常的,还有人失踪,要我说,指不定就是张大富杀的人。”
沈清做出一脸惊讶模样,犹豫片刻,颇为赞同道:“说不定,真是他做的……”
“谁说不是呢?”老伯找到了一个同盟,便疯狂地吐槽起张大富。
他们镇子上不少人都怀疑是张大富害人,可是府衙调查过好几回,也把张大富抓起来过。
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查到,最后还是将人放了。
老伯说完,又道:“我觉得,你们两位还是再考虑考虑,若是有可能,还是不要去那客栈住比较好。”
“……多谢老伯。”沈清扶着陆泾,眉头皱起又松开,“我夫君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去打个尖歇歇脚,不过夜的话,应该没什么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事儿,说不好,住在里面的人,也不是都会失踪,你们要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的话……那你们就试试。”
老伯也有些为难,该说的都说了,可陆泾的面色看上去,确实极差,他也不能再劝阻,只得让沈清和陆泾多加小心。
沈清冲老伯道谢后,询问了一下那客栈的方向。
老伯朝右边指了一下,“沿着这条路走,拐过一个路口,你们就能看到那客栈了,叫张家客栈。”
“多谢老伯指路。”沈清欠了欠身,便扶着陆泾,朝老伯指过的方向走过去。
老伯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叹息着摇摇头,希望这小两口别出什么事才好。
避开了老伯的视野后,沈清便松开了陆泾的手臂。
陆泾摸了摸脸上的白粉,面色恢复正常。
这白粉是入镇子之前,沈清给他抹上的,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手脚,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什么粉末,抹上去之后,只让人觉得,是气色不好。
陆泾擦掉手上的粉末,往后看了看,瞧不见那老伯,他便低声道:“清清,我演得可以吗?”
沈清淡笑:“挺好的。”
陆泾也跟着笑起来,“那就好。我们方才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吗?”
“嗯,还是有些有用的。”沈清收敛神色,点点头,“陆泾,你觉得张大富会不会有问题?”
陆泾沉着小脸,“看上去,张大富确有害人的嫌疑。”
张大富刚从牢里出来,张大贵两口子便失踪了,他白捡个便宜,得到了那么大一间客栈和地皮。
怎么想,都觉得太巧合了。
而且,自打张大富接管客栈后,客栈里便时常有人失踪,张大富本人又有前科。
换作谁,恐怕都会怀疑张大富。
可府衙却没在他身上查出什么问题。
陆泾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