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
望着江兴柔,沈清皱着眉,满脸的一言难尽。
“江兴柔。”她第一次喊江兴柔的全名,匪夷所思地问:“你真的觉得,此事和林子行无关,他是全然无辜的?”
江兴柔抬头看她,有些怔愣,但眼底很快爬上一抹名叫逃避的情绪,她垂下眼皮,呐呐地道:“公,公堂之上不都说清楚了吗?那毒妇都承认,是她害我,肯定跟子行哥哥没有……”
“江兴柔。”
沈清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声音冰冷,毫无波澜。
“你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余氏在为他遮掩吗?”
“如若林子行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他在朝堂上就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江兴柔躲避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她完全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没有得到林子行的承认,她就可以相信,自己不是一厢情愿,林子行只是被别人诓骗了,并没有对不住她。
沈清懒得同她废话,也想不明白,为何死过一次的人,还这么天真。
她淡淡地道:“若你是觉得,如今并无证据,证明林子行知道这件事,那好,我带你去见林子行,让你亲眼见识见识真相。”
江兴柔猛地抬起头,怔愣又茫然地看她。
沈清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挥手,便将江兴柔收进灵符内,随后便带着江兴柔离开杏花巷。
她去了一趟府衙,专程打听了一下,林子行现在的去处。
林子行并没有立即离开曲阳城,好像是在为余氏的事情奔波,等余氏的案子彻底拍案定板。
他如今住在城中一处客栈。
并不是江家人住的客栈。
但距离江家人住的客栈并不算远,就是前后街。
沈清得到地址,便带着江兴柔直奔林子行所住的客栈。
此时。
林子行刚回到客栈不久,一回到屋里,他便有些双腿发软地靠在床边,眼里满是慌乱和忐忑。
他紧抿着唇,双手紧紧握成一团,紧抓着衣袖,满脑子都是沈清之前在府衙离开前,跟他说过的话。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但沈清说的话,却让他有些慌张。
他猜不透,沈清知道什么,都知道多少……
但想到在公堂上,沈清三两句就让栾妈妈说出真相,好像看穿了栾妈妈的一切。
他就无比地慌张。
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知道?
林子行唯恐沈清去告发他,转念一想,沈清应该没有证据。
如若有证据的话,在公堂之上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该告发他来着。
思及此,林子行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绷多日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他便觉得有些疲乏,眼下他身体疲累,也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些东西,便扶着床边站起来,在床上躺下来,想要睡一会儿。
但这么一睡……
林子行闭上眼不久,窗户便被一阵风吹开,一股寒风袭面而来。
他微微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寒凉,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过旁边的被褥。
可这么一抓,他却摸到了一具冰凉的躯体。
那凉气丝丝缠绕着他的手指,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林子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只手,冰凉又诡异柔软的手。
林子行心里狠狠一颤,猛地睁开眼。
下一瞬,他便惊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在他的床内侧,躺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江兴柔。
林子行和她面对面,他一睁开眼,便看见江兴柔那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的死人脸。
而他的手,还放在江兴柔的手上。
林子行尖叫着,猛地往后一躲,一骨碌从床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