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怎么来了?”正在讲义的夫子,瞧见屈弘文便先停下来,朝屈弘文打了个礼。
屈弘文回礼,道:“我来寻彦青,有话要同他讲。”
“可是有什么要事?”夫子闻言,下意识地问道。
屈弘文嗯了一声,却也没详说。
夫子也没多问,回头朝文彦青招了招手,“彦青,山长找你,你随山长出去一下。”
文彦青有些诧异,这时候屈弘文竟然会来找他。
屈弘文一向重规矩,上课的时候,从不允许旁人耽误,也从不打扰。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夫子讲义的时候过来叨扰。
文彦青心想,或许是跟收徒有关?
他心里雀跃起来,立即起身,朝夫子屈了一礼,心里喜滋滋地走到门口,行礼道:“山长。”
“出来说话吧。”屈弘文微微颔首,丢下一句,便转身率先朝外走去。
文彦青欣喜又忐忑地跟在屈弘文身后。
堂上其他学子,不由伸长了脖子,全部往外看去,想看看屈弘文这次专程来找文彦青是为什么事。
屈弘文带着文彦青,直接走到学堂后的一处夫子休息室。
下一秒,他便关切地问道:“彦青,这两日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先生为何这样问?”文彦青改了口,有些不解地问道。
屈弘文捋了捋胡子,“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气色不好。”
文彦青只以为屈弘文是关心自己,忙道:“劳先生担忧,学生并无什么不适之处。”
屈弘文盯着文彦青看了一会儿,他着实看不出来文彦青身上有什么问题。
但沈清的话,也不像是作假。
屈弘文犹豫片刻,将护身符拿出来,递给文彦青,他没有将沈清说出来,只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拿回去戴在身上,今年秋闱快要开始了,要保重身体,别出什么差错,错过了这次,便又要再等一年。”
文彦青意外地看着屈弘文,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符箓,他从未听说过,屈弘文有礼佛的癖好。
但总归是屈弘文一番好意,文彦青将符箓接过来,屈身道:“多谢先生记挂。”
“你们都是曲阳学馆的学子,记挂你们是应该的,眼下秋闱将至,你们都要保重身体。”
屈弘文打着官腔。
文彦青听来听去,屈弘文好像只是简单地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他不由问道:“先生……找我,只是为了将这平安符给我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期盼地望着屈弘文。
屈弘文一顿,当然知道文彦青在期待什么。
他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文彦青的肩膀,道:“彦青,你是好孩子,天赋也不错,已经苦读这么多年,不要将精力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白费了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好好读书,未来自然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文彦青听懂了屈弘文的言外之意,知道自己会错意,神色立即黯淡下来。
“我年岁也大了,总是力有不逮,学馆的事情,都交给其他夫子去处理了,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寻我。”屈弘文看他的模样,总是有些于心不忍,便补了一句,“回去继续听讲义吧。”
话毕,屈弘文便转身离开。
文彦青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想着,屈弘文是想要收他为门生。
若是能够拜在屈弘文门下,他在一众学子中,便立即突出一大截。
这两年,他一直在努力,想要拜在屈弘文门下,为此晨昏定省,日日去照顾,却不想屈弘文却收了旁人。
他原本以为,屈弘文是不会收徒的,那他也就算了。
可偏偏,屈弘文破例了,但那个例外却不是他。
难免叫文彦青心寒。
文彦青看了看手里的护身符,神情难掩低落,但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