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炎朝那侍卫看了一眼,侍卫便行了一礼,拿着药方抓药去了。
“还想请娘子再为我弟弟诊治一二。”叶修炎又朝沈清拱手道。
沈清微微颔首,叶修炎赶紧让开床边的位置。
沈清便走过去,再次替叶修文探了探脉息,叶修文身上还插着她之前留下来的银针,他们不敢妄动,一直小心翼翼地,没让那银针挪动分毫。
叶修文的心脉、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但可以感觉出来,还是过分虚弱,以叶修文如今这样的身体情况来看,一点都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倒像是七老八十垂垂老矣,即将寿终正寝的老者。
脉象太弱了。
他体内那为数不多的灵气,更是溃散开来,也没有了护体之效。
沈清眼下有空,便仔仔细细探了一下叶修文体内的运势山脉,这么仔细一探,她便看出来叶修文应当是半路出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基础没有打好,灵气不多,身体素质差,只是比常人多了一些些灵气,能够看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
“沈娘子,我弟弟怎么样?”叶修炎站在旁边,见沈清松开手,便急忙问道。
沈清站起身来:“与昨日差不多,只是脉象平稳了一些,但肉眼可见的虚弱,若是我没猜错,小少爷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这种弱症本就难以将养,这番折腾下来,更是要命。”
说是娘胎带出来的弱症,但这种先天不足,也可以说是气运不济。
道医言,人生存靠气,气若游丝,便为不详,此不详便为病。
气不足,会带来不少病症,弱症也是其中之一。
“我娘怀他时,曾经几次险些小产,好不容易保下来他一条命,但还是早产了,所以他自小就比旁人虚弱得多。”叶修炎看着叶修文那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后来他三岁时,又突发疾病,高烧不退,连烧了七天,本来京城名医乃至内宫太医,都说药石无医,救不回来了,我娘不肯放弃,硬是保下来他一口气,可从那之后,他身体便更加虚弱了。”
叶修炎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这次出门本来是听闻曲阳府中有一位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最是有效,便想为他寻医问药而来,却不想他跟着来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早知道我就不让他跟来了。”
“小少爷想跟过来,是为了你。”沈清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叶修文,淡声道:“若是我没猜错,他或许能够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叶修炎一愣。
沈清微微点头,“我记得,我同公子说过,他和我算是同门众人,我会一些岐黄之术外,还会一些算命看相的皮毛,若是我没猜错,小少爷应当也能够看到一些面上气运之色,只不过并未深入研究和学习过,看得不真切,他或许是看出来,公子此番出门会有危险,觉得他或许能够帮助公子避开这一劫,所以才执意跟着来的。”
叶修炎闻言,蓦地想起来,听闻曲阳府有神医后,他去和父亲母亲提出,想要来曲阳府亲自请神医回京城为叶修文治病,当时叶修文便忽然开口拒绝,不让他去。
叶修炎和崇文侯府其他人,当时只以为,叶修文是黏着他,舍不得他出远门,当时叶修文也未曾说出什么正经的理由,他们便以为他闹孩子脾气,没当真。
或许就是因为拦不住,他才提出来,要同叶修炎一起来曲阳府。
叶修文因身体缘故,很少离开崇文侯府,更别说出京,他一边说自己想出去看看山光风景,一边说他自己去,可以更早让神医诊治,省时间。
叶修炎一向疼爱叶修文,崇文侯和侯夫人也怜惜叶修文从未离开过京城,犹豫许久,在他一再央求下,三人便答应下来。
一开始出发的前几日,叶修炎还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叶修文,不敢加快速度赶路,唯恐他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