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脸色惨白如鬼,差点晕过去。
刘家祖上确实厉害,前朝的时候,刘家祖上曾经做到太傅一职,两袖清风,为人刚正不阿,曾任外放时,也是一方口口称赞的地方父母官,死的时候,不少人自发沿路设祭,备受爱戴。
也是那时起,刘家积攒下来不少名望和人脉,后来累世官宦,纵然一代不如一代,也算是清流人户。
只是到了刘员外的爷爷那一代,全家的子嗣,竟然没有读书的天赋,丢了官场的职位,便一路下滑,后来搬迁到了平凤镇。
但毕竟家底丰厚,在平凤镇上,刘员外过得依旧风生水起、有滋有味,也因为祖上出过大官,便是平凤镇的县令,也不敢对刘家怎么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员外便愈发放肆,毫无忌惮。
谁知道,竟然落得今日的下场。
他以前从不信有报应一说,却不想早就有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别作恶。”沈清看着刘员外那颤巍巍的样子,“如今这一切,也是你自己作恶太多的结果,恕我爱莫能助。”
刘员外听得沈清的话,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靠在椅子上,好像要死过去一般,浑身抽搐着。
“老爷,老爷!”刘管家吓坏了,扶着刘员外,不知该如何,只能急急地看向沈清,“沈娘子,你……你就救救我们家老爷吧!”
沈清原不想理会,但看刘员外抽搐得厉害,呼吸愈发急促,她蹙了蹙眉,将茶杯放下来,起身的同时,自荷包里捏了一根银针出来,走过去,在刘员外的人中和肺腧,各自扎了一针。
未几,刘员外的呼吸便逐渐平缓下来。
沈清看着他那一副悔之晚矣,恨不得死过去的模样,淡声道:“刘员外,你虽然没有儿子,但刘家也不算后继无人,你的长女早早嫁了人,如今不是好好的吗?她可是你亲生的,你何至于此?”
刘员外想起长女,眼皮跳了跳,僵硬迟缓地转过头,看向沈清。
沈清淡漠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们,女儿也好,儿子也好,不都是你们生的吗?全是你们的血脉,何至于说后继无人,要死要活的?”
刘员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因为沈清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说完,沈清便转身,回到原位坐下来,“我说了,我没什么能做得了,接下来的事,还要刘员外自己想通,另外我劝刘员外你以后多多行善,广积善缘,权当是为你那唯一的女儿,为你死后的奉养,积点德。”
她说完,便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刘管家知道,沈清这样是肯定不会帮他们做什么了。
或许诚如沈清所言,她也做不了什么。
刘管家只好看向刘员外,低声道:“老爷,我们先回去吧。”
刘员外迟迟没有言语,却扶着刘管家的手,尽力地站起来。
刘管家心中明白,朝沈清欠了欠身,算是行过礼,便扶着步履蹒跚的刘员外,走出了陆家。
沈清目送他们出去后,便起身将茶盏都收了起来,拿过去全部清洗干净。
她所说的是实话,刘员外命数已定,他们这一行的人,或许会帮一些人趋吉避凶,那也是看机缘的,像是刘员外这样的,大罗神仙都难救。
灶房里,莫氏看到沈清将茶盏拿过来洗,便问道:“刘家人走了?”
沈清点点头。
莫氏便又问:“那刘老爷得的什么病,竟然要来找闺女你,镇子上的大夫治不好吗?”
沈清一边清洗着茶盏,一边笑了笑,“没什么大毛病,大概就是心里不安,他昨天晚上一直做噩梦,估计是自觉对不起我,来找我赔个不是,没什么大事。”
做噩梦?心里不安?
莫氏心里嘀咕,总觉得刘员外那样狼心狗肺的人,不会知晓什么叫做心里不安。
但见沈清神色自如,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