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看看我们谭主任有什么本事来处罚我。”林琳说罢,收了线,专心看病人。
林琳每周五都准时回到科室参加交班会。不过,林琳从来不对病房里的病人发表任何诊断和治疗意见。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林琳一直坚持的原则。
交完班,将林琳叫到主任办公室。
谭小敏在面对林琳的时候,是十分心虚的。他不敢在大家面前说这件事。
“林医生,科室根据你所犯的错误,决定扣除你本月的奖金。”
“什么错误?”
“医疗事故。”
“什么医疗事故?”
“不让脑电图室发报告,造成对病人的伤害。”
“这个病人是我看的,我开出来的申请单,是让病人到神经电生理室做的。”
“我想问你,是谁让病人到病房来做的?我想请你告诉我真相,我一定彻查。”
“再说了,这是我看的病人,他肯定会来找我的。而我,看到这样不伦不类的报告,是一定会问清楚的。”
“还有,你懂不懂什么叫医疗事故?”
“我为什么不懂?”
“好,既然你懂,那你说说看,什么是医疗事故,医疗事故分几级,每一级该做什么样的处理。”
“这……”谭小敏被问得哑口无言。
“别这呀那呀的,我问你,一个所谓的医生,如果无证行医,算什么?”
“犯法。”谭小敏脱口而出。
“你知道就好。你现在犯法了,你知道吗?我随时可以叫人来,将你抓进去蹲几天。”
“我怎么犯法了?”
“病房有哪位医生具备做脑电图的资格?”
“呃……”
“没有吧?没有资质,却胆敢收病人的钱,为病人做不知道真假的检查,发出这样不知所谓的报告,你说,这不是犯法是什么?”
“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进去蹲一会。我林琳说到做到,这个,你是知道的。”
“别,林院长,您千万别。这件事,是紫院长让我这么干的,都是他的主意,我保证,不扣您一分钱奖金,更不会说你有什么医疗事故。”
“你确定敢这么做?”
“确定,我确定。不然,不仅我要进去,紫院长也要进去。”
“好了,你知道就好,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花在你身上,以后,你最好别惹我。”林琳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妈呀,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十个紫宣都不是他的对手。”谭小敏心有余悸。
自从出现变故,林琳已经叫停了研究生招生。前世的惨痛教训,林琳历历在目,他不能因为他而害了跟着他学习的学生。
林琳十分享受现在这种工作方式。每次出诊,他都处理不少的疑难病人,比如难治性的帕金森病,难治性的癫痫,诊断不明的共济失调,难以控制的高血压,频繁发生的一过性缺血发作……这些病人,在林琳这里,得到很好的处理。
这是他学医的初心,也是他坚持回到营州的初心。
转眼到了2005年10月,那个被护士撕掉皮肤的病人,最终在医院的IcU中,走完他悲惨的人生路。
是的,到了最后,他已经成为他的儿女们与医院之间博弈的筹码。他曾经对IcU的医生说,他想回家。
但他的儿女们,怎么可能让他回家?
一个农民,一个苦了一辈子的农民,在不甘与不舍中死去。最终结账时,医院花在这个病人身上的钱多达到70多万,是当初病人的小儿子要求医院赔偿的30多倍。
除此之外,医院还要赔偿一笔远超出事当晚病人的儿子要求赔偿的费用。
这是一个双输的局面。医院输了,病人输了,病人的儿女们看似赢了,但他们失去了与他们的父亲最后相处的宝贵时光,他们,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