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惊伸出手去,只见那独脚鸟一提气,从嘴里呕出好几颗小圆丸子。
湿哒哒落在了越不惊手上。
越不惊另一只手死死攫住缠枝玉笛,才忍住那立即甩手的冲动。
他严重的洁癖犯了,季寻真,绝对是故意的!
他朝她瞪过去,她捧着腹哈哈大笑。
圆头圆脑的独脚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侧着小脑袋认真听,还以为人类在夸它呢!
于是高兴地扇着翅膀嘎嘎地笑起来。
船长也被这一幕看到了,他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以为季寻真借弹弓是来打鸟的,毕竟他们这几十年穿梭黄海与六道轮回海之间,每次都靠弹弓捕猎独脚鸟,剖开其身体后,吃下它们以繁海鲸皮肤秽物为原料裹成的分泌物,以此来治疗晕船的船客。
这些鸟傻得很,数量又多,他们打杀起来也没心理负担。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鸟居然能听懂人言,会主动将自己的分泌物吐出来交给人类,更从未听到过……这些鸟傻乎乎的嘎嘎笑声。
原来它们是这样单纯而快乐。
“唉,船长,奇了怪了。”一名船员跑了过来,抱怨道。
“何事?”船长瞬间停止感慨,恢复了自己的威严。
“明明只有五名乘客,这船怎么会吃水这么深呢?”船员摸不着头脑。
船长扣着栏杆,他也十分疑惑,并且检查了数遍,都检查不出来原因。
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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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炷香之前,狰还刚刚在舱底吐完。
这位增加船身重量的罪魁祸首跟着主人漂洋过海,它躲在自己创造的虚空之眼里,遂船员都找不到它,待船员走了,它更喜欢从虚空之眼出来,懒洋洋地摊开,在船舱底当咸鱼。
这一天,它扭动着呕吐过量的身子,费尽力气爬出船舱,通过虚空之眼,出现在主人的房间里。
每日它都要向主人晨昏定省,乖言伺候自己那阴晴不定的主人。
本来它困得要死的,但当看到主人的第一眼,它就立刻不困了。
主人坐在床沿,脑袋微微靠在床架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的深衣微微敞开,只一眼,就能窥见那匀称肌理上,落满了不|堪|入|目的痕迹。
狰试探性地喊道:“主人?”
没有回它。
它又喊了一遍,“主人?”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那失魂落魄的不知是喜是忧。
“主人……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狰几经挣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反正它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大不了就是做面,妖魔自古都有一死。
“我算是和她……那个了吗?”沈涧双目无神,兀楞楞问了一句。
狰:“……”
“算不算?!”少年突然暴躁起来,他那双最为动人的眼睛,一瞬间回了神。
“不算。”狰老实道。
“主人你明明已见惯了邪魔繁|衍,明明当时她只是用手替你……”
“闭嘴!”少年打断了它的话语。
他莫名恼怒起来,“我一定会杀了她!”
狰的小尾巴在地上画圈圈,嗫嚅道,“你昨晚也这样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之类的……”
狰的话语,让沈涧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那月光洒满了房间的长夜。
当时他确实恼怒地威胁她,“季寻真,你胆敢碰本座?”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对方是怎么说的,连唇齿间的热气,如今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她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好呀,就从这里捅过去。”
她那样妩媚而调笑,捻起他的手指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