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常常潜进太守府澹台灵犀的院子里,看她为自己写信、看她为自己做吃食、看她为自己绣香囊,也心底透彻地知晓,她如今所付出的所有心血,都会被白蔓蔓所隐瞒摧毁。
他常常在树上瞧她,一瞧就是一个下午,纵使他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这里。
或许,他只是来观察她那一副愚蠢又可悲的模样。
每当他的心出现哪怕一点的波澜,他都会强迫自己想到自己的爹娘,想到娘逼他发出的那一声声断情绝爱的誓言,和爹那永不瞑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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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他们都长大了,婚期一天天逼近。
就在一日酬客之后,贺星洲喝得烂醉如泥,便在太守府的客房歇下。
醒来后,他发现白蔓蔓躺在自己身边。
他心如明镜,整衣之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白蔓蔓被他盯得不敢再装睡,双眼一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所求何事?”贺星洲问她。
白蔓蔓一张素净的脸望着他,一腔情意在眼底汹涌,可她的算计在他面前太过拙劣了,拙劣到她心知这一份感情怎么也出不了口,“求……求贺公子带我与母亲前去登山。”
话到喉头滚了滚,情谊压抑,转口却成了这般。
“最好如此。”贺星洲颔首。
“白蔓蔓,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隐隐压迫着她。
“是。”白蔓蔓背脊挺直,声音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