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全城数万人,到如今只剩下他们这点人聚集到了太守府,也不知外面家人的情况如何了。
他们这些年在太守澹台历治下很是过了十几年好日子,凡是都往好的方面想,有些人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什么样的地狱。
“仙君不会放弃你们每个人,不会像你们的郡丞那样,遇到危险首先让府军撤退,丢下你们这些百姓就跑。”那光彩照人的大美人继续大声挑拨是非。
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声音里仿佛有魔力,她说的就是对的。
可是——
“不会吧……贺郡丞不会做那样的事啊。”
“贺郡丞可是顶顶的好官,为我们津阳道做了多少好事!”
百姓们纷纷反驳起来。
这时,方才大呼‘全靠仙君神力’的打铁中年男子含着血泪急呼,“这位姑娘说得没错,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贺郡丞喊‘太守府府军撤退’!”
“是他贪生怕死,主动放弃了我们的父母家人啊!”打铁男竟然流下了血泪。
他说得这般真挚,将在场的百姓都感染了起来,他们皆在方才的灾祸中失去了父母亲人,面对见死不救只顾逃命的贺星洲,他们全都义愤填膺的愤恨起来。
“这个遭天杀的官!”
“我爹娘都被他害死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一夕之间,所有人对贺星洲的态度都大变了……他们把采铎官冯邑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冯邑在拥簇中得意地看向了那明丽大美人,两人的肌肤在阳光下都很薄,如果注意看,会看到一条条青筋一样的东西,浮游在皮肤表层,有潜伏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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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涧去到了澹台灵犀处,澹台灵犀守在正失魂落魄地站在水榭边,正在向身旁的府兵嘱咐道,“把所有的军医都调去东边难民处,百姓优先,府军次之。”
“贺……贺大人呢?”府兵战战兢兢问道。
“星洲一向以百姓为重,方才军医不也瞧过了吗?”澹台灵犀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先去百姓那边吧……”
“是!”
府军走后,她孤独地靠坐在水榭旁,昨晚贺星洲还将她抵在这座水榭的长案上胡作非为,又说了很多很多刺伤她心的话。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疼得她辗转反侧。他折磨着她,刺伤着她,从身体到心灵毫无道理地占有着她。
可到了白天,两个人的距离,却比天与地的距离还要遥远。
她面前的一扇门,一扇简简单单一推就开的门,是她永远推不开的桎梏。
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受了那样重的伤,可她却不能在他身边陪他。
澹台灵犀捂住了脸,从未有过的失落起来。
她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正当她照料贺星洲澹台蔓闯了进来,告诉澹台灵犀,太守府如今人多嘴杂,请她赶紧离开,贺星洲自有他的房中人照顾。
到了这般危急时刻,澹台灵犀自不会离开他。
“姐姐,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连星洲的名声,都不在乎了吗?”澹台蔓太知道澹台灵犀的死穴了。
“你想想,别人若是知道澹台府的大小姐与她的妹夫有所勾结,以后星洲去了仙门怎么立足?”
“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罢休啊?”
澹台灵犀只好退了下去,是啊,她和贺星洲已经不再是未婚夫妻了,她……连明面上触碰他的资格都没有。
澹台灵犀的丫鬟青桃走过来,她身后站在端着大盘子的府兵,她从盘子里端出一个碗,小心翼翼走到澹台灵犀身边。
“小姐,面下好了,您吃一点吧。”青桃原本阳光骄傲的脸再也笑不出来了,哭丧着道。
澹台灵犀转头看了一眼面食,那是一碗十分可口的汤面,几片白肉摆放一边整整齐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