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宋朝雨向他解释,“那天你送我开车回来,然后就发起了高烧。”
“我不要在医院!”他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管,眼中黑云幕布,身影消瘦摇晃还执意要往外走。
“白先生!”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原本柔和的五官在这一刻却显得锐利起来,“你还没好!”
他的神思恍惚了一下,依稀想起那个惊魂未定的梦境。
是的,这一次醒来,他再没有忘记梦中发生的事情,反而记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宋朝雨和梦境中的宋朝雨重合,让他开门去见梨夏的时候,一样的坚定。
“我不想在这里”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得以呼吸。
宋朝雨看了他好一会,放下了扯住他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醒来,就要走。”
他眉峰紧锁,漆黑的眼眸像被风雪覆盖,忽而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梨夏得重病,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什么?”宋朝雨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几不可见的后退了一步。
“这只是一个梦对不对?”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切的想要人赞同他的说法。
她心神惧颤,嘴唇紧闭,不知道该怎么讲。
“宋小姐!”他死死的看着她——那双眼里跳跃着希冀一样的火焰,也许是期盼也许是别的什么,让她嘴边的话再也讲不出来。
她躲避了他的视线,道:“你也知道的,你只是做了一个梦。”
白居檀宛如得到了安抚,他低声道:“谢谢”
这让她更不是滋味,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欺骗,现在的白居檀越好安抚就代表着知道真相后的白居檀就越撕心裂肺。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定要尽快见到苏梨夏小姐,争取努力获得苏梨夏小姐同意见白居檀。
得知白居檀拔掉了针管的消息后,季怀匆匆忙忙的赶来,一到门口还没看白居檀就对她道歉:“抱歉,宋小姐,居檀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定让你难做了,他发起疯来就是这样,谁也拦不住,您告诉我他往哪去了,我去把他逮回来给您道歉!”
“他那狗脾气,您也知道的,他性格就是这样,忽然脑子上头起来,降也降不住,别看他长得挺好,实际上啊,老天开了一扇门总得给他关上一扇窗不是,他没理智的时候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她微妙的看着道歉、鞠躬、赔笑做的非常熟练的季怀,是的,就是熟练。
该怎么告诉他,居檀先生此刻就坐在病床上,大概、可能、也许听见了他的话呢?
“季怀!”一声清冷的低喝
果然,他还是听见了。
季怀说话的嘴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寂静,就是非常的寂静。
他嘴角一抽,惊讶的看着她示意,“居檀在里面吗?”
宋朝雨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替白居檀解释了一句,“白先生可能就是被梦魇梦住了,刚醒的时候没有分清现实,这才会这样。现在解释了之后就安静下来了,医生也重新给他滴液了。”
季怀满脸震惊又疑惑:“不可能啊!他,白居檀!这个狗脾气,哪一次有这么听话的,还乖乖让医生重新打针?”
宋朝雨眼中笑意倾洒,她小声道:“你这样说,他也听得到。”
下一瞬,白居檀的音调比上一次更冷,“季怀,你给我滚进来!”
季怀脸色一僵,立马喊道:“得嘞,我这就滚进来!”
宋朝雨让开,看着季怀的背影,忽然不自觉的跳出一个想法:季怀,是白居檀的朋友,为什么她没有一点点关于他的印象和记忆呢?
她怔在原地,想了很久也没有一点思绪。
直到一只肩膀摇醒了她,“在门口发呆干什么?”
宋朝雨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抬头看清楚来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