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就从长宜手中接过抹额,捧给徐太夫人看,徐太夫人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惊叹道:“真真是精巧。”还让碧玉替她戴上,果然是合适的。
徐太夫人收下了抹额,笑着和傅老夫人说:“宜姐儿有心了。”然后把话转到了婚嫁之事上,问道:“宜姐儿可定了亲事?”
长宜就低下了头。听到傅老夫人笑呵呵的说:“是定下了,保定府知府程家的公子。”两家虽未过文书,但已经是约定好了的,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徐太夫人不曾听说过程家,但知府好歹是个正四品的官身,她记得傅家三爷就在保定府上任,想来是他的上司,点头道:“宜姐儿是个可人儿,要配个妥当的人家才好。”
她知道沈氏病逝的事情,很是可怜长宜年纪小小的就没了母亲。
刚才那位穿绿衣的丫头又打着帘子进来,回禀道:“三太太带着郑家二太太朝这里来了。”
徐太夫人点了点头,那丫头转身出去,没一会就听到庑廊下传来脚步声,细布软帘被重新揭开,三太太郑兰斋搀着郑二太太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十四五的少女。
三人看到傅老夫人和长宜也在,显然也是一愣,郑媛斋年纪小还修炼的不够,脸色难看了好一会,但当着徐太夫人的面,还是和气的见了礼。
郑媛斋穿着杏红色宝相纹织花褙子,水绿襕裙,膝襕上绣着缠枝花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长宜听到她轻哼了一声。
等落了座,徐太夫人问郑二太太:“亲家什么时候过来的?”
郑二太太虽不是郑兰斋的亲生母亲,但这些年郑大太太随夫外任,已多年不在京城。郑太夫人年纪又大了,腿脚不便,倒是郑二太太时长过来徐府走动。
郑兰斋嫁入徐家多年,只第二年得了个女儿,如今四五年过去,肚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郑兰斋自然是心急的,今日郑二太太过来就是带了一位民间专治妇科千金的大夫来给郑兰斋看病的。
郑二太太笑了笑道:“刚来到府上,来给太夫人问个好,听兰斋说您前些日子病了,现下可大安了?”
郑二太太虽和徐太夫人以亲家相称,但两人实则差了辈分,何况徐太夫人的儿子个个在朝中任要职,她在徐太夫人面前可不敢托大。
徐太夫人道:“人老了不中用,一点头疼脑热的就惹得大家挂心,倒是辛苦了老三家的,一面要看顾蓁姐儿,一面又要照顾老身,我好了她却瘦了一圈。”说着看了一眼郑兰斋,问道:“蓁姐儿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蓁姐儿就是郑兰斋嫁进徐家第二年得的女儿,因是早产,身子打小就弱,热不得冷不得的,这几日天气变凉,就又病了。
郑兰斋想起病怏怏的女儿就有些发愁:“大夫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姐儿身子弱,要好生保养。”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不足月生下来的,打小就养得精细,可还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更让她焦心的是,她当年生产的时候伤着了身子,一直精心调理着,多年来却没再怀上。
虽说徐太夫人不曾说她什么,但她做儿媳的又怎会不着急,若是再怀不上,她就得停了姨娘们的避子药。
这些日子她睡不好,头发都大把大把的掉。
长宜也觉得徐三太太的气色不好,见她尽管施了粉底,眼底还是能看出淡淡的青痕。
徐太夫人拍了拍郑氏的手,叮嘱道:“蓁姐儿身边有乳娘嬷嬷带着,你得空也休闲些。”
郑兰斋应了。
前院的婆子进来回禀,说徐珵从京城回来了,坐在绣墩上的郑媛斋眼眸一亮,不由坐直了身子,徐太夫人就问:“四爷可一道回来了?”
那婆子摇头道:“只见着了大公子。”
徐太夫人挥了挥手让那婆子下去了,郑媛斋脸上的笑便凝滞了下,徐太夫人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和郑兰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