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可见世上的人各有各的难处,即便是国公府的血脉,也有可能活的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
长宜回到厢房,沐浴后坐在妆奁前面篦头发,抬头看到窗前的小几上摆放着的字帖,忍不住让木槿点了一盏灯,坐在窗下临摹字帖。
长宜写了几个字,再与字帖上的相比,叹了口气道:“这字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写出来的。”
木槿被她逗得笑了,接过话道:“若是人人都能写出来这样的字,岂不是个个都是徐大人了,天下又能有几个徐大人。”
长宜‘嗯’了一声,指着木槿道:“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算了,今儿就先不写了,明儿还要见新嫂嫂呢。”
梁氏布置在前院大厅里认亲,来的都是些沈家的近亲,林眠敬了茶,众人给了见面礼,女眷才挪去花厅说话,把大厅留给男人们谈事。
沈慈和林眠的母亲是闺中好友,长宜来京城的时候和林眠见过几面,素日里虽往来不多,却也是能说得上话来的。
林眠特意放慢了脚步,跟长宜走在并排,两人这才说上了话,长宜打量着林眠只觉得她与往日似乎不同了些,一双眼眸好似含了水雾一般,柔柔的。
长宜夸她:“嫂嫂比从前更好看了些。”
林眠却害羞的红了脸,握着长宜的手说:“许久没见到妹妹,妹妹怎的瘦成这样了?”
长宜本就生的白皙,能清晰的看到手背上的青筋,甚至连腕骨凸起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
本是大喜的日子,长宜不好提起那些旧事,吩咐木槿把带来的见面礼给了林眠身边的大丫头,林眠看到一整套的金头面,不由摆手,她们是平辈,按礼数本不用给见面礼的。
长宜笑着说:“以后我还得仰承哥哥嫂嫂给我撑腰,这份礼你一定要收下。”
林眠是听说过傅家的事的,闻言不再说什么,紧紧握住了长宜的手,让乳娘也拿了四五样金银锞子并一柄玉如意给长宜,道:“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也得收下。”
长宜只得收下了。
回房后,青竺把玉如意小心装在箱子里,跟长宜说:“这林小姐也是位大气的。”
林家书香门第,祖上也出过几位高官,资产颇丰,比之沈家有过之无不及,林夫人又出自嘉兴许氏,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是知礼的。
长宜在沈府又小住了几日,和林眠亲近了不少,梁氏和林眠都想留长宜多在府上住几日,不过长宜接到了王升家的一封信,说傅仲儒病了,长宜便赶在立夏之前赶回了保定府。
第8章 傅长宜冷淡疏离,而眼前的这一……
赶到清苑县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王升家的打着伞等在门外,长宜从马车上下来,连衣服也没有换,先去了前院书房。
刚走到窗下,就听到西次间里传来一阵低哑的咳嗽声,长宜不由凝眉,远远看到父亲身边的丫头芳荷端着药碗朝这里走了过来。
芳荷走过来屈膝行了一礼,长宜望着黑漆漆的汤药,朝她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道:“我端进去吧。”
门前候着的小丫头连忙揭开绣线软帘,长宜进了屋,看到父亲披了件衣服,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长宜。”父亲望见她很是惊喜,笑着道:“你回来啦。”
长宜有些日子没见父亲,走过去道:“父亲生了病,怎么也不好好躺着休息。”
她把托盘放在一旁的高几上,拿过父亲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却有些眼熟,是欧阳修的《集古录》,前些日子她刚刚读完。
傅仲儒换了个姿势坐着,倚着身后的靠枕笑道:“不过吹着了风,咳嗽了几声罢了,没什么大碍,我就想看看你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闲书罢了。”长宜垂了垂眸,端起药碗送到傅仲儒跟前,淡淡道:“父亲以后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