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叫做Mint&Opium的乐队,不仅开场表演没来,现场致辞没来,与乔稚晚的大提琴独奏交换过的闭幕压轴,也没有来。
甚至奖都是公司派人过来帮忙来代领的。
拿了此次金曲节最高奖项的乐队缺席了,无疑成了本届颁奖礼的一大憾事,热度和讨论度空前,就算人没到,一趟红毯不走,一个面都不露,也几乎夺走了今夜所有的风头。
业界圈子不少老人斥责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有点才华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有人十分欣赏他们随心所欲的个性,在这圈子里每个人都活的紧巴巴的,搞艺术嘛,人都无趣了,艺术怎么能玩儿好呢,这才叫后生可畏。
结束已是晚上10点。
乔稚晚换掉了沉甸甸的礼服,坐在车后,阖目浅眠。
一转眼,夜空飘起了雨。
仔细想想,每次来北京好像都是下雨天。
坐在副驾驶的小助理宋桃一边刷微博,一边嘴巴还动个不停:“Joanna,我要是你,随便现场统筹怎么乱成一锅粥呢,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哇,颁这么大的奖他们都不来,我看老高说的对,你真是何必坐这么久飞机过来?国外的巡演结束了,你去长岛度假不好吗?真是白辛苦哦。”
喋喋不休的。
乔稚晚拢了拢肩头的披发,“你在北京待了几个月,怎么说话和老高越来越像了。”
沉重的礼服脱掉了,整个人倍感轻松。
头上的造型却还维持原样,发胶拧着头发丝儿,一缕缕干巴巴地贴在皮肤上。不大舒服。
宋桃扬声:“——有吗?哪里像?”
乔稚晚由衷地说:“太吵了。”
“……”
宋桃识趣,在嘴边做了拉上拉链的动作,“行,我不说了,我闭嘴。”
乔稚晚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在国外国内都是。
商业气息太重,她不喜欢,加之全程下来,人都被礼服啊、发胶啊,弄的紧绷绷的,几乎片刻不能放松。
只是她马上要在北京展开工作,明年一整年可能都在国内打转。北京这边的分乐团才起步,万事都要靠她,推不掉。
她又开始厌倦这样的日子。
晚些时候,同分乐团和主办方的人吃过饭,找了个Pub续摊。
乔稚晚近年断断续续戒酒,酒力不堪从前,人到了,基本也醉了个大半,酒意上了头,浑身都热。
宋桃载她到定好位置的Pub,一进去就迎上另一股热浪,前方舞台的灯光溢入视线,乐声震耳,还以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宋桃才发现带她找的这个地方是个Live Pub,带着乔稚晚被人堆搡来搡去,还挺惊奇:“……哎?我来错地方了吗?怎么都没地方坐?人都在下面蹦吗,这是LiveHouse?怎么还有演出啊?”
十月底的北京,Pub外风雨寒凉。
却丝毫不影响这里的酒精味儿混着荷尔蒙野蛮滋生,男男女女一个个在四周左右蹦红了脸。
氛围热烈。
那舞台最中央,立着个背着吉他的男人。
他长得又高又瘦,手指修长又漂亮,音弦肆意飞舞,旋律噪响。
一件挺括的白衬衫被他穿的流里流气,领口敞了大半,脖颈滑开一整片热烈张扬的纹身,锁骨之间坠着枚小小的吉他拨片。
他冷白的皮肤被燥热的氛围浸出一层薄汗,下颌线条流畅分明,五官周正的一张脸,光影迷离之下,也是十万分之一的打眼。
台下尖叫不绝。
“卧槽我是什么运气!来喝个酒都能碰上Mint&Opium——”
“真的是他们!啊啊啊啊啊啊——”
“今晚我可以要到主唱的拨片吗!”
“……”
乔稚晚的酒彻底醒了。
血液这一刻好像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