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的水银镜被带入京城,京城的人就算没见过也有所耳闻,但云州是没有的,俞静宜还是第一次见。
圆月中又多出一个人。
卫衡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覆在她耳畔轻声道:“娘子喜欢我送你的镜子吗?”
原来这是镜子。
俞静宜看着镜中的两人,微微偏头,唇角抿出弧度:“喜欢。”
卫衡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一个琉璃瓶,打开盖子,将瓶身推到她身前。
登时有一股清凛的丁香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俞静宜叹道:“好香。”
卫衡解释道:“这是用花汁制成的花露,只需一滴就能取代香囊,也可以用来调香粉涂在皮肤上。”
妻子不认得的东西,身为丈夫就要下功夫。
“谢谢相公。”俞静宜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将六个琉璃瓶分别拿在手中端详,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好美,她真是太喜欢了。
稍顷,青荟前来为俞静宜梳洗,卫衡站在一侧,为她选了套素雅的银质发饰,随后又为她选了一套素色祥云纹的棉衣。
待她穿戴好后,俯身将铃铛佩饰系在她的腰间。
俞静宜低头捞在掌心中,看着粉色的绳结,两颗小小的霜纹白底的圆球,欢喜道:“好漂亮。”
卫衡道:“娘子原地跳一下。”
俞静宜依言照做,两颗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碰撞,发出清脆的铃音。
“真好听。”俞静宜眉眼弯弯。
她试了一下,若是平地走,不会发出声响,也就不会惹人注意,只有跑跳的时候才会有声音,正合她心意。
两相对视,她走过去扑进他怀里,圈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
处处都是惊喜,一而再再而三道谢无法表达她的心情。
能活着真好,能嫁给他真好。
……
早膳,俞静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郭芳蕊看在眼里,笑着道:“宜儿遇到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
俞静宜含笑不语。
俞华霖心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女婿哄她高兴了呗。
膳后,俞静宜将三瓶花露递给郭芳蕊:“这是花露,在袖子上滴上一滴,香气一整天都不会散。”
好东西自然不能忘记她娘。
郭芳蕊将瓶子托在手中仔细端详,赞叹道:“这瓶子真漂亮。”
说着,她用揶揄的眼神看向俞静宜:“让娘猜猜,这是卫衡买的,所以宜儿才这么高兴。”
送礼的人总不会自己这么高兴。
“娘。”俞静宜脸颊泛红,嘟起小嘴。
一家子笑了起来,小酒罐咿咿呀呀跟着凑热闹。
管家来报:“鸿胪寺派人邀请长公主去街上逛逛。”
俞华霖沉声:“把人带去客院。”
不多时,管家去而复返:“长公主推拒了,说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不便出门。”
长公主精着呢,现在去街上怕不是去看热闹,而是别人把她当猴看,或是被殷亲王府的人追着讨人。
俞华霖牵了牵唇角,倒是老实。
过了晌午,宫里派人传旨,圣上为长公主设宴,官员携女眷陪同。
一般情况,女眷指的是自家的母亲和妻女,宫人另外传了一道口谕,指明让俞静宜同行,理由是长公主住在将军府,理应由她来照看。
迄今为止俞静宜和这位敌国的长公主还未打照面,既然有旨意只能照做。
卫衡将俞静宜送上丁香车,对同车的长公主投去一个暗含警告的眼神。
长公主背着他翻白眼,她倒要看看卫衡到底在俞家是什么样角色,有没有破绽。
马车缓缓起步,长公主主动与俞静宜攀谈:“听闻大晋男尊女卑,你为何会招婿?”
俞静宜不知自己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