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适于坐卧的轻衫拢在肩头。
“我来吧。”一觉醒来,俞静宜的火气散了大半,早间的小插曲又让她念起了卫衡的好。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失忆了。
“有劳娘子。”卫衡摊开手臂,配合着小妻子的动作,唇角含笑。
他所求不过如此,朝夕相伴,岁月静好。
系上束带,来到妆台前落座,俞静宜拿起梳子为他束发,他看着镜中小妻子的倩影道:“娘子,我昨夜又梦见从前的事,我可能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如果我没有妻室,可不可以解除契约?”
俞静宜胸口一堵,没好气地回了一长串,
“你没有梦见不代表没有,或许你家中妻妾成群。”
“或许她们已经改嫁了,留下一堆子女。”
“或许,你其实好龙阳之癖。”
卫衡:“……”
这个话头还是到此为止吧。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五日,强筋壮骨酒酿成了,俞静宜将八百斤药酒分装成十六坛,贴上笔力千钧的坛贴,看上去又喜庆又气派。
威虎镖局如约而至,领队的是霍七,霍家本就是做镖局生意的,赌坊是霍七的私产。
俞静宜随口问了一嘴:“这酒是送到哪里?”
“京城。”霍七叹了一口气:“若非这么远也无需我亲自走一趟。”
这一行连儿子的满月酒都错过了,可机会难得,老爷子将赌坊视为“不务正业”,想让他历练一番。
俞静宜心里“咯噔”一声,一步到位直接卖到京城,也不知是福是祸。
郭家的方子并未对外,药酒的味道有所调整,被破解的可能性不大,她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送走镖车,罗开来寻卫衡,说是客来香的东家登门,指明了要见卫衡,俞静宜推着轮椅把他送到客堂。
东家约莫二十多岁,是同辈人,他拱手表达了歉意:“早前不在城内,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住。”
人心难测,不能怪罪到他头上,卫衡并未给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