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可不成,玄真观门户森严,又有纪宋在旁边看着,他便是天天往这里跑,只怕也见不着她几面,怎么也得趁热打铁,把这些天好容易培养起来的亲近按瓷实了。
得想个什么法子留住她才行。早知道昨天就不贴那么多符咒了,要是他伤得半死不活的,她肯定不会抛下他回玄真观。
回城的路上车门开着,贺兰浑靠着车壁,抬眼看着骑马走在前头的纪长清,不觉又想起两次相见纪宋令人玩味的态度,纪宋仿佛很不赞成纪长清与他来往。
张公远说过,玄真观并不禁绝婚嫁,那个李道姑就有夫婿孩子住在山上,一个月总要回去探望一回,纪宋却这般防着他,也是奇哉怪也。
“长清,”卫隐去前头探完路,折返回来与她并肩同行,“我这几天反复回想,神魂灭骨肉生这句话我应当是在先师那里见过,等城里事毕,我们回去一趟,总要查个清楚。”
又来,总勾着她去哪个犄角旮旯的清净宫,贺兰浑连忙探头叫道:“道长,我有句话要跟你说!”
纪长清回过头,见他拍拍边上的座位:“进来说。”
卫隐跟着回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讲吗?”
“巧了,还真是不能当着别人说。”贺兰浑冲纪长清眨眨眼,“我身上疼过不去,你跟我坐车上说吧,就是那会子我跟你说的那件事。”
纪长清下马登车,贺兰浑伸手拉过她,又向外面的卫隐一笑:“我只跟她一个人说,卫道长可不能偷听啊。”
卫隐便是本来有这个心思,此时也只能收起,冷冷催马向前,贺兰浑关了门:“卫隐好像知道咱们三年前的事。”
眼前蓦地闪过骊山上那轮圆月,纪长清听见他低声解释道:“早晨在山门外等你,我调侃了他几句,问他是不是很不满意咱俩认识的方式,他那个眼神几乎要杀人。”
贺兰浑神色是少有的郑重:“这事我从不曾对人说过。”
王俭他们一直哄传说他夜遇女妖,是因为他那三年里一直明里暗里在找她,引得众人各种猜测,但真实的情形,他一个人都不曾告诉过。
纪长清也只对纪宋说过,而纪宋,是决计不会泄露出去的。纪长清思忖着:“你确定他知道?”
“不确定,”贺兰浑回忆着当时卫隐的神情,“不过他那个反应,知道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他们两个都不曾说,卫隐何从得知?
“回头我再试探试探他,”贺兰浑轻轻握住纪长清,“若是他反应不对,那就得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了。”
纪长清抽开手:“不必,我这就去问他。”
“别呀,”贺兰浑连忙又抓住,“这么去问他肯定不能说,他那些手段又专是迷惑人心智的,等我再想想,一定套出他的实话。”
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长呼,有人叫他:“贺兰浑!”
贺兰浑推开门,多日不见的裴谌催马向他奔来,急急一勒缰绳:“下来说话!”
“什么事?”贺兰浑皱眉。
裴谌一把拽过他,凑在耳边:“你妹妹失踪了。”
第53章
崔颖, 武夫人与第二任夫婿崔令钦的女儿,贺兰浑同母异父的妹妹,六天前从崔家负气出走, 下落不明。
出走的原因是崔家要给她议亲,而崔家属意的郎君,崔颖并不中意。
崔令钦在世时一直在洛阳为官, 崔颖自幼跟着父母在洛阳生活,与长安这边的崔氏族人来往不多,崔令钦性子温和,武夫人又是个放手让儿女自己打算的, 是以崔颖性子独立, 几乎事事都是自己拿主意。
不过这种日子在三年前结束了,因为崔令钦染病去世。虽然武夫人极力争取抚养崔颖, 甚至武皇后也曾出面干预,但最终还是落了空。
原因无他, 武夫人第一次丧夫后再嫁了,这次也不肯答应崔家再不嫁人,崔颖姓崔, 崔氏又是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