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在等着周老头核计。
卢云觉得,周老头最好核计个几年,一直核计到入土算了,不是卢管家咒人家,而是不想让这个二货爵爷瞎折腾。
房子是真漂亮,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可那房子,要二百多贯,自己不吃不喝也得二十多三十年攒,才能付完主家的欠款。
周老头终于捋过一遍,望着秦朗道:“公子,大头是三合土,光糯米估计要三十五石左右,这是最节省的用法,长安现在米价很贵,糯米更贵,总共要一百五十贯。灰砖要十五万匹,三十贯左右……”周老头一一给秦朗说了一遍价格。
秦朗听完,面无表情,心中确冒出一个想法:红砖、水泥!到底搞不搞出来?搞不搞出来?搞不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隐着吧,什么都没自己的小命重要,关键这玩意儿孙思邈也研究不出来啊?做出来又甩锅给谁呢?
“周老丈,小子听明白了,小子有个想法,你看成不成?”秦二货不死心,琢磨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也算为以后保留些希望。
“公子,请说,老汉听听。”周老头脸上又升起一点点的希望之色。
“老丈,咱们这样,所有房屋基础该下条石还下条石,该做梁檩椽柱的照做,一件不少,只是把砖墙换成夯土墙,老丈看成不成?”
大家没猜错,秦二货就是打算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做砖房,大不了以后拆了夯土墙用水泥、砖重新砌一遍墙,实在不行外面包一层砖,看得也舒服,至于里面,反正自己看不到,随便吧。
“这,这,可行是可行,可这么做,公子这到底是何意?”周老头不明白了,这不是把肉埋到饭里了吗?可这也不便宜啊,要大几十贯呢。
“老丈,就是字面的意思,小子不忍心闫大师的杰作让小子辱没了,钱不够只能出此下策。”秦朗胡乱偏个理由。
“老丈,小子没别的要求,只要快,入冬以前要用到这些房子,行了,价钱什么的,你们和卢管家商量,材料也一样列个单子,让卢管家去办。”秦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定下大的方向,细节的,几个专业人士去处理吧,秦二货直接甩手不干了。
“公子,这,我有些管不过来啊。”卢云不干了,这事做不好会背骂名啊,几十户人家,到时候一听,一个院子大几十贯,不得恨死他?
秦朗不管这个,为这点事动心思,太浪费好心情,也太累,简单粗暴最好:“老卢,告诉他们这事是本公子定的,他们不用出钱,有钱再还,这下还管不过来吗?如果这样还管不过来,那本公子要考虑换管家了。”一句话,把卢管家那点心思,揭破了。
“嘿嘿嘿,公子,你去忙,这个我能应付。”卢云只有傻笑着应承下来。
“周老丈,你们商量,小子有些其它事情处理一下。”向周老头打个招呼准备走人。
“好的好的,公子放心,老汉保证给公子做到最好。”周老头承诺。几人送秦朗离开,才接着商量起来。
……
庄户们快乐并心痛着。主家答应的事情落实了,自己的新房,终于开始动工了。
可是一想到一套院子要大几十贯,庄户们心痛的要死,恨死之个惫赖主家,暗叹自己倒霉,唯一好处是没人摧债,心痛稍稍有点缓解。
材料送了过来,匠人们很快也跟着过来。
秦朗每天趁着溜弯的工夫,顺便扫几眼。秦庄现在变成了一个难民营,说是匠人们,可是和一群难民没什么区别。当初,杜县令送来的三百人,似乎都比他们强不少。
面黄肌瘦、破衣烂衫都不能形容这些人。幸好现在是夏天,不至于挨冻。黑黝黝的身上到处沾满泥土,那一件件破衣烂衫,在干活的时候,还需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怕弄坏了。
光着上身,下身穿一条破的不成样子的麻布裤子,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