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贞本来就是想与喻唯熳单独聊聊,没想到深城塔楼下碰见这些粘人的狗皮膏药,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一路,她不怎么搭理,反倒给她们留下的机会了,不过她也没想着赶她们走,毕竟一会儿没准儿有大用处。
贺梅贞叫来这里的经理交代几句,经理按她话照做,将贺梅贞保存在这儿的东西拿出来,摆到桌上。
贺梅贞是真的喜欢喻唯熳这个孩子,她是看着她长大的,喻唯熳从小就会说话,嘴甜,心思也善良,年纪不大,就懂得不少大道理,虽没摆在明面儿上,但她看得出来。最重要的一点,喻唯熳很坦诚。
许家什么都不缺,自从许贺沉接管了家里的事,就变得更不缺,但唯独少了几分人情味,性子也更冷了。
这些人情味,只有喻唯熳能给他,除了家里人,也只有在喻唯熳面前,许贺沉才会多笑笑。
那日许贺沉冷不丁告诉家里在追求她,贺梅贞不是没有犹豫过,喻唯熳从小就跟在许家长大一样,家里拿她当半个女儿看,这孩子比她年纪小,中间又走了那么久,一时的落差,贺梅贞确实思索了几番,但最终还是让缘分盖过这些迟疑。
子女的事,做长辈的管不着,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也真心喜欢的人,真的不容易。
桌上的锦盒被她拿到手里,打开盖子,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镯,贺梅贞笑说:“这是我跟你许叔结婚的时候,贺沉的奶奶给我的,专门传给未来媳妇儿的。”
她将玉镯拿出来,拉起喻唯熳的手,就要戴上去:“这个早点儿给你,也早点儿让贺沉的奶奶高兴高兴。”
喻唯熳受宠若惊,下意识拒绝:“这我怎么能要……”
贺梅贞曾经也是津耀的一把手,态度强硬起来不亚于许贺沉,她柔声说:“唯唯听话,我们许家,早就认定你了。”
这话不仅是对喻唯熳说的,更是对旁边看戏的人说的。
果不其然,看戏的夫人惊掉下巴,三年不见的喻唯熳,就这么被他许家看做儿媳妇了,三年前喻唯熳离开深沉前闹得沸沸扬扬,顶撞父母,不顾家里老人,在这些夫人的眼里,喻唯熳是一个耍脾气丢下家族财产,落魄时又跑回来的人,这镯子给到她,谁都觉得吃惊。
“梅贞啊,这镯子这么重要,你怎么不问问贺沉的意见啊?”
“就是,虽说唯熳也是个大家庭出来的,但也不是……”这么受赵姝平待见,更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好孩子,不然怎么会不顾家里老人,一走三年,当一个不孝女?
有人自知剩下的话说不出口,自动止了话头。
贺梅贞平静坐在位置上,仿佛没听到她们这话。
昨晚半夜,她接到许贺沉的电话,说已经到了深城湾,有话想找爸妈聊聊,贺梅贞预料到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事,坐到客厅还没说话,许贺沉就先开口,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唯熳不是赵姝平的女儿。
听完许贺沉的话,贺梅贞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心酸。
心酸过后,贺梅贞半晌没说话,似是惊讶,似是不理解,许贺沉见状,心底莫名一沉,“唯唯是喻乃文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其实不用说,贺梅贞自己也能猜到,许贺沉没说喻唯熳在喻家受到的委屈,他觉得没有必要,以柔弱博取同情,这样得到的祝福他不想要,唯唯更不想要。
老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许父自然对这事情没意见,他不掺和,一切交给老婆,也愿意支持孩子的一切想法,贺梅贞更不是什么势利眼,家世背景,她不关心,她看中且喜欢的只有唯熳这个人,人好,胜过一切,她只是觉得心里一时有些乱,喻家的事,隐藏的是真好,而许贺沉深夜赶来的目的她也清楚了,是想提早打好预防针,好给唯熳撑腰。
贺梅贞嗔怪:“我跟你爸是这样的人?”
许贺沉:“知道您二老不是,但是唯唯吃得苦太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