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血!血!”
“天啦!快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吗?”
尽管男子落了足足有数分钟,但此刻后知后觉的人们口中窜出的尖叫声却更长的绵延着,犹如灾难的后续,引发着一场又一场的骚乱。
浜畑并未意识到自己咀嚼起了茄叶,呆滞地盯着台上似乎丝毫没受到影响的戏剧。
他们脸上的神情是如此逼真而沉醉,乐团那排排提琴整齐的拉弦声愈发激昂,巴赫的a小调协奏曲,甚至那撞击的“砰”、“砰”声都感染了欢快变化的音调,男子如同表演一般融入了麦克白、班柯的华丽动作。
蜂蜜般的甜味带着胡椒般的涩麻从舌尖上弥散开来。
“死人了。”
水倉试图冷静地从围廊边向下俯瞰那个躺在环形空地上的人影,他身体里似乎已不剩下多少血,只仅仅将他身边的一圈蔷薇色地毯染得血红。
“冷静!”
“请大家冷静!”
船员们奔走着试图维持秩序,看样子像是徒劳,但由于男子最后倒在出口处,无法逃离的众人最终还是被迫冷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船员喊道:“现场的有医生吗?”
无人作答。
船员高声又道:“这样谁也离开不了,无法解决事件大家都会陷入麻烦,现在请以拯救这位客人的生命为优先。”
这真是十分客气的说法了。
水倉心里打着哆嗦想到,那人肯定是死透了。
只是船员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数百名游客中稍有胆量的很快围到了出口边,其中终于又有人响应号召蹲在尸体旁检查。
他鼻子旁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一直衍伸到嘴角,刚好把挤满唇上的浓厚白须围住,虽然看上去是个经验老道的医生,但是眼神飘忽。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眼前的不是一具躺在解剖台上任他摆弄的冻尸,而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脸上裸露的鲜红的肉上还飘腾着热气。
老医生身体有些颤抖,不久后转头做出了确定的答复,“已经死了。”
但很显然众人想知道的不止这些,有些人迁怒般的咬牙切齿骂了起来。
水倉愣了愣,发现未梨不知何时从身边消失,随即他在下面发现了她的身影,她正朝着围在尸体边的人走去。
“这........这个...”
众人回过头,困惑地看着这个突然出声的漂亮女人,随后瞳孔微缩,目光不自觉地从她手上浸满血液的黑色手账上移开。
未梨鼓起勇气再度道:“这是他遗落在台阶间的,会有帮助吗?”
众人全都惊恐地退出一段距离,甚至医生也是。
反倒是船员展露安慰的微笑,戴上手套,将手账接过,“您做的很好,谢谢,这样我们起码能确定这位客人的身份。”
擦拭开血迹后游客们齐齐瞪大了眼睛,喧哗声响起。
只见这竟然是一本警官证,展开后一个威严正气的面孔跃于照片上,不过已经是音容宛在。
衔级:警部。
姓名:舟茂恭平。
下面还有手账编号以及徽章。
只见游客们的脸色变化五彩纷呈,有的震惊,有的惊恐,有的则是想起些什么一脸紧张。
“未梨,你掺和些什么。”
紧抓着栏杆跑下去的水倉喘着气一把抓住未梨的手,忽的发现黏糊糊的,一低头见是满手的血,差点吓晕过去。
未梨连忙扶住他,知道水倉桑是在担心自己,有些慌乱地解释道:“这位舟茂恭平先生摔下楼梯有我的责任,如果之前我不和他争辩的话,他就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别这样想,那人精神明显地........”
水倉想起舟茂惨烈的死状,忌讳地绕过道:“总之再怎么样也是没能拉住他的船员的错,不过要责备船员也说不上,